鬆鼠剛走,又一道人影衝了進來,“燕師傅,1號桌的客人都急了,他們的栗燜童子雞好了沒有?”
來是人居然是包箏,蔓延瞳孔一收縮。
“你利用節假日做小時工掙零花錢?”
包箏煞有介事地拍拍他的肩,“人嘛,都是越活越精,你咋越活越回去?”
“傻比!”
蔓延“嘩”地一笑,“就泥馬會裝孫子,指不定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藥沒有,有盛不完的溫情就對了。”
蔓延抬起右手,往外做劃水狀,冷嘲熱諷道:“對心愛之物都是三分鐘熱度,何況對人。”
曾同學悶是悶,但往往一張嘴就扼人喉管。
“操,就一隻狗,你至於跟我沒結沒完的嗎?”
蔓延有些心涼,如果現在把柯小麗抱來,小獸仍舊會對舊主人嗚咽,而眼前這位可能都會嫌棄它了。
沒有對寵物的牽掛,來去自由。
再分出一份心,連他都會覺得那是一種累。
奶奶看見倆孩子在拌嘴,就過來解勸。
“小延呐,大哥哥要照顧小弟弟,一句都不讓人,那像什麼話。”
蔓延把奶奶扶到矮凳上坐好,“我要是不戳醒他,才是不合格的大哥。”
燕大叔適時地來解圍了,“小包,來來,戴著手套端砂鍋。”
“哼!”包同學很不服地接過大叔遞過來的手套,饒這麼,嘴裡也不閒著,“你是大哥,你能!”
包同學嘴好使,但屬於眼高手低的人格類型。
天氣熱,手上有汗,戴隔熱手套有點費勁。
蔓延把兩手在衣襟上蹭了蹭,從他手裡把手套“搶”了過來,麻利地就給自己戴上了,端起灶上的砂鍋就走。
包同學秒慫,順從在跟在“大哥”身後。
到了前麵的用餐大廳,蔓延又看了幾道熟悉的身影,那是許崇,段綢,還有孫傑。
那三個出現在這裡就太奇怪了,他怎麼一點都沒得到消息。
心裡有疑問,但嘴上沒說。
但可以肯定的,鮮梣絕對是“再湊”一桌的“主謀”。
他們脖子上都著“鐵鍋燕”的標誌性圍裙,孫傑在抄桌,許崇在領新進門的客人就位,並拿著小本本記下菜名,段綢則站在門口迎接食客的到來。
1號桌是一對年輕夫婦,帶著個小朋友。
小朋友很調皮,雙腿跪在凳子上,小身子往窗台上一趴,“爸爸,媽媽,那個小花雞在街上走呃!”
爸爸過去扶住孩子,怕他摔下來,“寶貝,不是‘那個’,是‘那隻小花雞’。”
“爸爸爸爸,我看上了那隻雞,你買給我。”
小孩子撒嬌地猴上了爸爸的懷裡。
“不可以,它是老鄉家裡的,人家要把它養大。”
“那我也會把它養得大大的,肥肥的,乖乖的。”
蔓延把砂鍋放在桌子中間的位置,掃了一眼桌上的局麵,笑著問那位媽媽,“請問,您這桌還缺什麼菜沒上嗎?”
麵對顧客,蔓延換了一副很會的態度,這讓陌生人本有的火氣都不好發出來了。
“還差一個丸子湯。”
包箏把話接過來,“我知道,大師傅把湯在鍋上煨著,等客人吃不多再上,涼了就不好吃了。”
“謝謝啊!”
那個爸爸把孩子抱回來,媽媽馬上著手給小朋友夾了一個栗子在碟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