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得吃一點吧。”
鮮梣的手穿過蔓延的單衫後身,爬上他柔軟細膩的後背,揉捏著,如夢如癡地說,“不用去飯店,我叫他們訂了拿過來,我們就在車上吃。”
再多的山珍海味,也解決不了此刻的難題。
蔓延在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鮮梣又何嘗不是?
吃了飯,蔓延開始犯困,鮮梣想辦法給他解困。
“想聽什麼?我來給你講故事。”
“不想聽什麼。”
“那我陪你一起玩遊戲。”
“不想玩。”
鮮梣給氣笑了,一下子把人橫過來抱上自己的大腿,“要不我們乾點‘正事兒’吧。”
“如果你不想讓我掉頭就走的話,可以恣意放縱一回試試。”
鮮梣噙住他的耳垂兒,“是你把我想歪了,不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像我這樣的‘希望之星’,滿世界打著燈籠你都難找到第二個出來。”
蔓延一指自己的鼻子,“我就不是獨一無二的?”
動作嬌氣得像陽光一般和煦,映照得鮮梣沉溺在其中不能自拔。
是是是,為了養活兒你這個“舉世無雙”的小祖宗,我已經“黔驢技窮”了。
“小延,我……”
蔓延從他腿上下來,恰當地躲開了對方那種追索的眼光。
“還是給我說說你過去奧數比賽的故事吧。”
引入一個話題,也就等於把不該發生的行為方向丟進了大河裡麵。
兩個男孩,都是相當明確的人,也更懂得尊重。
因為心照不宣,才更讓他們為彼此神魂顛倒著。
有些事情太早發生,不見得會走得更遠。
鮮梣給他講述自己前幾次奧數的參賽經曆,蔓延聽得很入神。
“你說那個叫拜拓tuò的數學家一直都在背後指導你?”
“是的,爸爸打起就拜托付慧所長聯係了他的大學同學,這個人很不簡單——”
故事未完,目的地到達,隻能暫告段落。
鮮梣旁若無人地牽著他的手,走進貴賓候機室。
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個鐘點,鮮梣不許他看表,隻是不停跟他低語。
鮮梣說了什麼,蔓延仿佛都沒有記住,又好像略有回憶。
煎熬的時光到底還是要轉瞬即逝的,就像再痛的傷口也會結成痂。
猶如踩入雲端,被鮮梣半抱半擁著上了弦梯,然後就進入了完全屬於他們的“自在”空間。
蔓延的頭擱在鮮梣的大腿上,鮮梣一手捏著他的虎口,一手扶著他的頭部,怕他待得不安穩。
蔓延臉色蒼白,眉頭緊蹙,細密的汗珠兒從他的兩個鬢角滲了出來。
鮮梣不停地用手掌給他擦拭,並拂在他耳邊說:“睡吧,有我在呢。”
衝入高空,那是一張無形的網,蔓延的整個身體仿佛被它死死纏住,不得掙脫一般樣。
即使如此,高空又要塌陷似的,讓他猶如掉入了一個無底洞中,再怎麼努力也無法趴上來。
蔓延在尋求救命的稻草,一起一浮著,終於抓到了鮮梣,死死地掐住他手腕的肌膚,也不管那裡的血管是否破裂,是否要出血。
鮮梣碾壓著,吮吸著蔓延哆嗦的雙唇,又把呼吸和清水渡給他。
蔓延這才緩解了饑渴帶來的不安和煩躁。
“我們就快到步魯克森林的家了。”
鮮梣是“牲口”,明知道他對乘坐飛機有強烈的生死反應,仍舊一意孤行地帶他爬上了大鐵鳥。
他不給他慣有的體諒,這就是你對我的愛嗎?是愛我還是要我死?
他不是呼吸困難,而是沒了喘氣的機會。
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