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他在進行催眠式自我行騙,可是數著數著就亂了陣腳。
焦慮的沒有。隻剩下了混沌初開。
當手下挨著的不再是冰冷的鐵鏈,而是溫度稍暖一點的鋁合金護欄之時,蔓延的意識才得到了恢複。
“喪·屍”的行程也終於到了儘頭。
在鮮梣的緊擁當中,蔓延最後看了一眼令人心碎欲絕的大吊橋,和橋下麵不見其根源的幽潭。
屬於他的碧藍天空何時到來呢?
之後他整個人就進入了暈厥狀態。
爬橋的結局處:蔓延是在鮮梣後背上蘇醒的。
他又看到蔡化和馮州跟前麵給他們撩撥著擋路的枝枝蔓蔓。
“讓我下來。”
攏著他臀部的兩手一壓,“不急,車子就在下麵。”
到底暈眩了多久,又是怎麼從高崖步入平坦的山坳的,他腦海中一段空白。
“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鮮梣給了他的臀部一巴掌,笑罵道:“我這兒累得呼哧帶喘地,你還來了脾氣。”
我求你“豬八戒”背“媳婦兒”了?
我跪著舔你,叫你帶我來福陵山的雲棧洞啦?
那兩個外人的角色就比較尷尬了——進退維穀。
蔡化開腔了,“那我們去下頭跟那倆兒人會合。”
趕緊走,叫人看笑話,我也會臉兒下不來的。
“不要太耽擱工夫兒,太陽一下山,山裡的氣候就陰晴不定。”
最陰晴不定的還是我,你們的少東家老出幺蛾子,再給他明朗的天,他能忘了自己是誰。
沒有了“電燈泡”礙眼,鮮梣跟身上的人商量,“你就這麼下來不合適吧?”
不辛苦您了,怎麼著,還要我出車載費用嗎?
“來點勁爆的,補償補償我一路消耗的熱量。”
我身上不曾帶著糖塊,怎麼給你增添能量?
鮮梣又擰他的大腿,“快點,我還等著呢,把人都給你支走了,這深山老林裡又沒有天眼,咱不怕的。”
你想吃樹上的“禁果”,我就得違背心意去給你摘啊,美翻你。
蔓延突地一捅鮮梣的腰眼兒,對方沒忍住笑岔了氣,蔓延順勢把自己從“樹上”順了下來。
鮮梣轉身就將他摁在一株古鬆的樹乾上,不給人說話,先是一通“還擊”。
順從。回應。
一翻激烈下來,兩個男孩都氣喘籲籲了。
鮮梣先收手,失魂落魄地撫摸著蔓延滾燙的臉頰,“小延,我……”
那會兒在大吊橋上,蔓延是心魂儘失,那麼現在呢?
——此刻卻是生命的句點。
虛虛地,摟著鮮梣勁瘦的腰肢,渾身無力著找不到心神回攏的凝聚。
“怨我嗎?”
鮮梣攥著他的雙肩,眼眸裡都是紅絲。
如果有的話,我隻怨我自己太脆,在彆人身上不存在的問題,在我這裡卻都是戰勝不了的病症。
“我們去海因希他們家裡用晚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