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在黑色大理石的碑前,擺上幾隻碟子,水果,點心,還有一些彆的吃食,當然有給他爺爺倒一杯老人家生前最愛喝的老白乾。
蔓延找了找,從善叔準備的東西裡取出了一張“墳頭白”,又打附近的土崗子上找了個大土塊,把它給壓住。
鐵鍬不住地拍擊,鮮梣看著蔓延行雲流水的動作,不由得欣喜。
有愛人就是好,省我操心了呢。
以前都是爸爸帶著他做這種事。學了許多年,鮮梣愣是記不住哪一步該乾什麼。
上香完畢,他們一起在墳前跪拜。
鮮梣閉著眼睛,口裡念念有詞:“爺爺奶奶,看到了吧,新孫子媳婦兒來給你們添墳來了。再以後,我們有了小孩,也會來看你們的。缺什麼,你們公母倆兒托夢給我哈。”
鮮梣嘮叨完了,用胳膊肘一拱蔓延,該你了。
低垂眼瞼的男孩立刻懵逼,我又沒見過你爺爺奶奶,叫我說什麼?
總不能叫我照著你的話再重複一遍吧?
“還是我替你說吧。”
蔓延氣不過地回“拱”了他一把,“彆說了,他們都知道。”
“得大聲說出來,他們在下麵聽不到。”
他們聽不聽得到我不清楚,我卻聽得真真兒的,而且聽得臉紅心跳。
果不其然,鮮梣又來了一口“噴”:“爺爺奶奶,將來我們生三個會不會少一點?你們有六個娃,我想朝那個目標進發!”
蔓延差點氣絕身亡,六個?
你的數目字不是炫耀,是能要了我的卿卿性命。
以後我什麼都彆乾,就擱家當奶媽子得了。
蔓延被小心思弄得心海裡汩汩地冒泡,幾乎能把自己吞沒。
鮮梣歪過頭,拿嘴唇對著他的耳根子一掃,低語著:“Omega——我要。”
滾,打死我也不想有那個功能。
我得做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來去鋒利,刀劍裡儘是光芒。
牽著心上人的手,鮮梣給爺爺奶奶說“再見”。
蔓延回頭去找那把鐵鍬,什麼人呀,乾完活兒,還有把工具落下的道理。
“不要管,善叔會來收拾。”
標準的大懶蛋,多一下都不肯勞作。
“我奶奶娘家還大有人在,我老奶奶都八十什麼歲了,耳不聾,眼不花,自己還種了菜園和花圃。”
鮮梣拉著他爬過小緩坡,又走上一條乾爽的沙地通道,就看到了一個小院落。
“老奶!”
一位身穿藍大褂的老人,頭上戴著頂老式的草帽,腰上係著帶兜的圍裙,正俯身拿工具在畦埂上做著什麼。
他們走近了才看清,老太太正在用鋤頭翻地。
“小梣呐!”
老人停下手裡的工作,一邊用頸上的毛巾擦汗,一邊看著陌生的麵孔,“你善叔告訴我你就來的,這小孩兒是——”
“我弟!”鮮梣偷偷抓他的手心,“叫人兒。”
“老奶奶!”
鮮梣傻了,我叫“老奶”,你咋還來了個ABB式呢?
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