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我,你也應該對媽媽好一點。”
官致的眼光一黯,把前方的路盯得很緊。
“一口吃不成個胖子。”
連在那裡裝死兒的鮮梣都撲哧一聲,你個詭變家,叫聲媽比一口吃個大胖子簡單豈止一萬倍。
“官老師,你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被挖苦的這位不明所以,“哦,回到南方,我每一天都胃口大開,確實不知饑餓是什麼滋味。”
“我和蔓延就是你的參照物,還不明白?”
官致打愣。
心機靈巧的胡覽一扒他哥的肩膀頭兒。
哥,真傻假傻?我們跟前兒這倆小孩都沒娘親呢。
官致咬著牙一縮脖子,是了,我挺大個人,乾嘛老糾結那些往日的傷痛呢?
蔓延指著一幅建陽的兔豪黑釉盞問胡覽,“老師,這種顏色的黑能不能仿得再深一點?”
黑夜的黑是無底洞,那個無法形容,可瓷片胎體上的顏色就能夠深入了。至於深入到哪個層次卻沒有定數。
胡覽搖頭,“沒試過。把想象變為實體,那個需要多次的試驗。”
也就是說,我設計出來的東西,你不一定照原樣給我燒製出來唄。
隻心灰了一刹,蔓延又給自己笑了。
莫問結果,過程是美麗的。
到達目的地,官致舉著遊艇的駕照在那裡炫耀。
“鮮少,四人組,同意否?”
否個屁!白用的司機乾嘛不用。
水域寬廣,一望無際的蘆葦在風裡綿綿延延著,猶如綠色的大毛毯,鋪在水麵之上。
遊艇的小馬達“嗚嗚”地響,蔓延伸臂一劃蘆葦尖,那種融入大自然的和諧美不勝收著。
終於把胡覽擠到一邊的鮮梣看著滿臉陶醉的人,心底也仿佛長了草。
這要是隻有他倆兒存在的小環境,那一定又彆是一般滋味。
水波清澈,可以看到遊魚的脊背。
蔓延童心大發,手往水裡抓,結果肥碩的魚兒沒逮著,卻摸了一把光溜溜的水草。
“小心!”
官致打趣,“會被水鬼咬到了手,到時連帶鮮梣也受了連累。”
偏做下坡驢,鮮梣捉住蔓延的手腕,在水裡攪著。
“有水鬼也是你念咒念出來的。”
鮮梣在水裡彆人看不到的地方揉捏蔓延的手掌,“我不信了,青天白日的,什麼鬼敢出來曬太陽?”
胡覽抬手又扒拉他哥,你跟鮮少是命裡注定的冤家路窄,就不能讓著客人一點?
蔓延想甩開對方的手指糾纏,鮮梣卻不讓他得逞,力度加大,兩隻手就翻起了水花無數。
有了水做遮擋,讓肆無忌憚的家夥更是為所欲為。
手心被撓撓著,蔓延實在憋不住笑了一陣,眼角都有了淚花出來。
“兩條陰陽魚耶!”
鮮梣跟他咬耳根子,主控剛一鬆懈,蔓延反敗為勝,拍開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