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鎖] 該章節由作者自行鎖定(2 / 2)

旦老師人精,歪著脖子質問善漠,“如果我一時想不開,落到瘦西湖裡,你去撈麼?”

一屋子人都笑了,非得有個插科打諢的家夥才不至於冷清。

“我撈你個球球,想死遠點,鳴翠湖那兒遠,最適合你自生自滅。”

胡姨給三個年輕人安排了住處,噓寒問暖著,官致胡覽按著蔓延的頭待在工作室不給出來了。

善漠把鮮梣拉到一邊,“拉紮二世要來國內,急召我呐。”

“該走你就走唄。”

一走,那三塊寶我可就撒手了。

“怕他們溜號?”

哪能呢。

“人家是穩紮穩打,我就是怕你……”

脾氣不順時會攆人。

鮮梣翻了白眼,“蔓延要用的人,我敢怎麼著?”

胡覽從珍藏室又翻出件寶貝——“康熙五彩”的《翠荷圖》。

沒人了,新任的窯主才把物件拿給蔓延看。

先看盤底,數道裂縫,被十幾二十顆鉚釘鋦打著。從傷痕和斑斑汙點上,即可見證到它所經曆的滄桑與周折。

易碎的瓷片給縫合起來,就因為它實在有再拚的高等價值。

真是一個圓,卵白釉的地兒,一厘米的邊緣處有靛藍發亮的寬邊。

“出淤泥而不染”的芙蕖qú,綻放著橙色花瓣,又肥又大的還有那些葉盤。

幾葉小荷,在綠莖之上才露。兩隻翠鳥站在一枝上往四處張望,另外還有一隻大肚的蟈蟈隱沒在枝葉之間。

“它的技法不能與青瓷一比,不論價值,是不是能跟宋徽宗的筆墨春秋拿來相對照?”

清代離他們更近一點,看著先前窯匠們燒製的珍品,乍一開眼,確實讓人有所領悟。

我們的先人老早就對瓷器的圖案有所創意,但做得怎麼樣,確實有曆史的局限性。

胡覽的意思再明了不過,你畫出來的作品,要我用火燒一遍兩遍,怎麼能永久不掉色呢?

彆說你的“嵌套”,就那個素胎的成形都不是一個簡單物件。

釉上彩。釉下彩。釉中彩,甚至鬥彩,至於開片,釉裡紅,你是打算包攬整個的中國瓷器的發展史嗎?

命題之大,足可以讓我的頭粗了好幾圈。

怎麼才能達到你要的效果,還得短時間內交工,這不比提煉鈾更難吧?

鮮梣放了善漠,騰出空來,就來找自己家裡的。

“連夜作畫,小延有些體力透支,”

鮮梣攥住蔓延的手,大有帶人跑之意。

“明天我們要陪胡姨南下去曾祠了——”

官致臉不放光,我們都在賣命,你可倒好,啥事沒有,還來搗亂。

他一聽就瞪眼,扔出了幾幅畫兒,就想撂挑子走人,後麵的活兒誰乾?我跟弟弟成了你們家的雇工啦?

胡覽摁住他哥的手臂,仙氣兒一吹,就把官致的怒火給熄滅得無影無蹤。

“我哥去不了那邊,出窯以後,我跟他再單獨跑一趟,怎麼待怎麼都合適。”

多委婉。文文弱弱的,跟火暴的官致完全是兩個寫照。一剛一柔,絕配的經典。

胡覽又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