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梣拍了蔓延的屁股一巴掌,“為啥不給我穿?”

“軟蝟甲上邊好像沾有歐陽鋒的劇毒吧,你也不怕我作繭自縛?”

你個靈牙利齒的,各科成績芝麻開花節節高,巧舌也成了簧呢。

外麵有人拍門,“李階現身。”

霓虹閃耀,人流如織。種種城市的聲音,是從夜色降臨開始的。

掛著“赤wall”Logo的一間酒吧,劉敞頭戴黑色棒球帽,走在前麵,去推灑吧的門。

蔓延肩上斜挎著書包,臂彎上搭著校服外衣。他擼了把頭發,本來規規矩矩的發根,立馬就支棱了起來,亂得有型有款。

門衛把劉敞讓了進去,輪到蔓延卻給攔住了。

蔓延呆呆地看著守門人,一臉懵逼。

“為啥不讓我家少爺進來?”

“先生,接受未成年人進我們的酒吧違法。”

男孩從口袋裡掏出張主考證,看門人拿過來,把照片和真人仔細對照了半天才放人。

沒有排山倒海的噪音撲過來,深藍色的空間,猶如鬼魅,影影綽綽。

舞台中央,光束的圓點,身穿短袖背心,下麵係著牛仔褲的一個男孩在深情款款地拉著小提琴。

一對對曼妙的人兒,伴隨著做作的曲調,翩翩起舞著。

“BloodyMary(血腥瑪麗)。”

書包扔在旁邊一張高腳凳上。

侍者走過來,俯身彎腰地說:“我可不可以把您的包放到儲物櫃裡?”

反剪雙手而站的劉敞往侍者懷裡丟了兩張粉紅的票子,睥睨pìnì發問:“夠嗎?”

侍者把票子如數奉還,往後退著,“您儘管放——儘管放。”

酒來了,蔓延連看都不看,從褲袋裡掏出香煙和打火機,雙手攏著,煙點著,漫不經心地吸了兩口。

他呼出的煙圈是淡藍色,借著隱隱的燈光,男孩清水樣的臉上都是看破的塵俗。

酒杯端起,剛要入口,劉敞屈身過來,“老爺有話,不讓你沾這種東西。”

“老爺人在A國,”少年一拍吧台,“如果你不拍視頻傳送給他,他如何能知道?他是長了千裡眼,還是配了順風耳?”

劉敞一縮脖子,閃退而下。

街角的警用數據車上,專業人員操作著視頻,而鮮梣對牢屏幕,一動不動。

蔡化站在少主身後也盯著畫麵上的蔓延看,心裡不禁歎服:二少東家,咋就這麼會演戲呢?一身作派,眉眼裡都是大段的文章。

“咱家小祖宗,比你能成——清冷得帥炸了。”

圖像上出現大片的黑影,原來是有人擋住了劉敞彆在帽沿兒上的微型攝像頭兒。

鮮梣一個沒坐住,他以為現場發生了意外。

很快,屏幕恢複了平靜,蔓延已經把血腥瑪麗喝掉了一半。

“小延會喝酒嗎?”

都進肚子了,這種傻逼廢話亂我心。

蔓延拎起書包,穿過人群,走上了呈螺旋狀的黑色水晶懸梯。

劉敞一步還沒跨上去,蔓延推他,“彆跟著。”

少爺,上頭烏漆麻黑的,讓我拍誰去?看不到你的行蹤,鮮梣指定衝上來。

男人還要再上,蔓延吼道:“聽不懂人話嗎?”

劉敞搓著兩手,往梯子下頭一蹲,行了,裝死吧。

找了張卜卡坐,從書包裡掏出個充電小台燈,又扒出卷子和鉛筆盒,點燃了根煙,此時的蔓延儼然一個乖巧用功的好學生。

沒有奇裝異服,喝過小酒兒,抽著煙,寫著作業,伴隨著音樂,還有陌生的人群,男孩的姿態很是引人奪目。

劉敞不能乾蹲,他得應付鮮梣的追問。

【鮮梣:蔓延呢?】

來要人了不是。

劉敞朝上拍了張照片給太子爺發了過去。黑乎乎的,看得見小燈如豆,看不見小蔓延,就這麼著吧。

【鮮梣:人在哪裡?】

【劉敞:在黑暗裡隱藏著,放心,丟不了。】

突然,一隻男人的手拍了拍劉敞的肩頭。

劉隊剛要給對方來了大背挎,又被小提琴的哀怨的曲調打了個激靈,“有事麼您?”

“去那邊坐著好嗎?我可不想看到我的客人受委屈。”

委屈你娘,我“爺爺”在上頭用功,跑遠了,那是我失職。

“沒關係,”劉敞笑,“當差的,早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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