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發生了這樣那樣的不幸,原本計劃航行五天的阿芙洛狄特號在第三天就返航了。不過船上的乘客到基本都情緒平穩, 一點也看不出他們遇到了殺人事件x2外加□□威脅x1。這也許就是所謂的, 適應□□。
畢竟近來島國人民的生活都如此這般的精彩嘛。
才僅僅一個季度, 就遇到了宴會襲擊、大樓爆炸還有遊輪殺人事件的天宮立香覺得自己也應該入鄉隨俗的表現的淡定一點。
她可是成熟穩重的現代人。
回程的路上風平浪靜,警察蜀黍將兩個犯人帶走之後,整艘遊輪好像都鬆了一口氣似的。那些原本被家長們寸步不離的管控著的孩子們也重新在甲板上奔跑了起來。
雖然確實有些吵鬨, 但看他們無憂無慮的樣子,自己也確實會覺得鬆快許多。
天宮立香再一次拿出了大道寺知世提供的航拍器擺弄了起來。
“這個就是之前用的航拍器?”羅馬尼·阿基曼看天宮立香擺弄了半天, 忍不住也好奇的湊了過去。“要做什麼?”
“海上的高空拍攝測試, 知世拜托我幫忙收集一下數據來著。”她一邊看著說明書,一邊調整著數據。
額……高度、光線?分辨率?參考線?這些都是啥?
雖然是現代人, 但對電子用品的認知還隻停留在基本使用功能以及傻瓜操作水平的少女茫然的看著這一係列的名詞。開始認真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打個電話給知世, 申請一下在線指導了。
“我看看?”
發色柔和的青年拿起她手裡的說明書,從上到下看了一遍之後便放下了手中的說明書拿起了那個少女折騰了半天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的航拍儀。
“先這樣, 數值是……再這樣, 把刻度調到……”
看著青年熟練地動作和專業到她有聽沒懂的講解,天宮立香沉默了兩秒。
跟你相比, 怎麼覺得我才應該是那個生在古代的?(活古代你也沒他熟練)
不過畢竟隻是小事, 少女並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在羅馬尼·阿基曼弄好航拍器之後, 他們就去加班進行拍攝測試了。
“哇……很厲害啊,飛的這麼高還很清晰。”
航拍器拍攝的畫麵可以直接同步到手機上,因此天宮立香可以即時看到航拍器拍到的景色。
“我們看起來好小, 就像兩個小墨點, 船也好小。”
“是啊——人類可真是能創造奇跡的存在啊。”羅馬尼·阿基曼湊近她, 同她一起看向手機的屏幕。“很久以前,這樣的視角可是隻有神明或者被神明選中的人才能看得到的。”
這是生活在地上的人們,終其一生無法看到的畫麵。
而現在,人們不僅可以飛上天空,還可以通過各種各樣的裝備去登山,去攀登以前隻有被選中之人或者被稱作英雄的人們才能探索的險境,也可以很方便的通過設備看到這樣俯視大地的畫麵。
因此對於成為人類的這段經曆,他的心中是充滿了喜悅和滿足的。
“醫生。我說醫生啊,你怎麼又走神了?”問了兩遍都沒得到回答,立香不由抬手將看著手機出神的青年的臉強行轉向了自己。
“還好麼?”
“沒、沒事!”被距離極近的少女嚇到的青年猛地向後一仰,“怎麼了麼?”
“我想把它的高度降下來啦,飛了這麼一會兒也夠了吧?”少女戳了戳屏幕,“它的本職作用是拍照不是麼?到現在我們還沒好好拍過一張照片呢。”
結果手機的羅馬尼·阿基曼很快就用手機遙控著航拍器回到了她們旁邊。藍色的,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超薄航拍器就像一個乖巧的寵物一樣跟在兩人身邊。
拍照的操作天宮立香還是可以獨立勝任的。於是重新拿回手機獲得了拍照權的她,開始了出其不意的抓拍行動。
雖然沒有專門學過,但憑借感覺她也拍到了不少角度很好的照片。有景色的,也有人的。當然其中最多的還是她和醫生的。
少女現學現賣的用上了不少從女同學那裡學來的心機姿勢,什麼讓眼睛看起來比較大啦,皮膚比較白啦腿比較長啦。
當然被用來當做襯托的那個人,就是那個除了證件照之外再沒有其他照片的羅馬尼·阿基曼了。
不對,他還有那麼兩三張合照。(數量少也是有的!)
不過像這樣不管有沒有造型先拍個十張八張再說的情況卻是第一次。
“多拍幾張,才能找到最好看的那張嘛。”
麵對醫生‘也拍太多了吧’的說法天宮立香振振有詞的反駁道。
“……”你高興就好。
當立香感覺到了拍照的樂趣之後,她還想著慫恿醫生跟自己一起去船頭做泰坦尼克號中那個男女主角的經典動作。反正船上最大的危機已經解決了,船也已經在返航的路上了。稍微做一下動作應該也不會立fg了嘛。
當然角色分配是她當jack醫生當rose。
隻可惜最後被醫生拚死拒絕掉了。沒能讓她得償所願。
被拉著東走西跑拍了大半天的照片之後。
羅馬尼·阿基曼,男,三十歲,第一次認識到拍照原來是件‘體力活’。
回到家之後,他在跟曾經的老搭檔萊昂納多·達·芬奇例行通信的時候還說道了這件事。
“拍照真可怕——不,倒不是說會那種麵臨敵人時產生的害怕,隻是想起來就會有發自心底的被疲勞統治的恐懼啊。”
“真是稀奇,之前加班加的好像要過勞死一樣都沒喊累的你,竟然被區區逛商店和照相弄得如此驚恐?”
“不一樣,那不一樣啦,完全不一樣,就好像梅林和魔法·梅麗一樣的區彆吧,根本不是一個物種!”
“……夢魘和網絡偶像本來就不是一個物種吧。”
“總、總之就是。”他輕咳了一聲,“就是這麼一回事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照片傳了過去。
“儲存就拜托你了,考慮到電子設備的安全性,還是迦勒底更安全一些。”說完,他就做出了要掛斷通信的動作,“立香還買了一大堆東西呢,我要去幫她收拾一下了。”
通訊斷開。
等到麵前的屏幕變得一片漆黑,達·芬奇搖了搖頭手動打開了放著照片的文件。
各種動作,各種表情的兩人便出現在她麵前。
“哎呀,這不是露出很棒的表情了麼。”
看著照片中的‘老搭檔’。她眉眼柔和的笑了起來。
照片中的青年,或者在局促緊張,或許在開懷大笑。曾經的他也會緊張,也會微笑。卻沒有哪一次向照片中這般輕鬆自然。
“恭喜啊,羅馬尼。”她關掉照片,抬頭望向窗外似乎沒有停息之日的暴風雪,“你現在,完完全全已經是個人類了啊。”
不用拘泥以怎樣的方式存在,就是一個活在當下,活在幸福當中的人類。
“來,紀念品。”從遊輪回來後上學的第一天,天宮立香就如同聖誕老人一樣給身旁的同學派發禮物。
她買的基本都是遊輪商店裡的小玩意兒。貝殼製品啦,帶著阿芙洛狄特號logo的杯子鋼筆之類的千元產物。
因為再高的價格小鹿就不會收了。這個性格微妙的女孩子在金錢方麵格外有堅持和原則。同幾乎沒什麼金錢觀念的天宮立香形成了鮮明對比。
天宮立香從以前就沒有什麼金錢觀念,基本一直處於有錢就花,沒錢就不花。要麼手頭特彆寬裕,要麼手頭特彆拮據。
無論是現實中的錢幣還是迦勒底中的量子。當初也給醫生造成了不少困擾呢(比如因為沒有量子了而無法進行強化什麼的)
因此她其實挺佩服苗床鹿這樣特彆能控製住自己的人。
“啊,謝謝。”標準妹妹頭的少女雙手接過了天宮立香遞過來的鋼筆,規規矩矩的道謝。
“來,你的。”給完苗床鹿,她又轉頭給了坐在苗床鹿前麵的春初流。這個被評作一千年一遇的美少年的男生的態度就隨意多了。
“謝了。”他向後一仰,隨手結果了跟苗床鹿同款但不同色的鋼筆。“不過說起來,天宮你還真敢啊。”
因為苗床鹿跟她關係還說的過去的原因,春初流對她態度也挺友善的,時不時還會調侃上兩句。
“什麼真敢?”
天宮立香一邊將手中的紀念品派發給其他同學,一邊漫不經心的回到。
“期末考試啊,下周就期末考試了,你還敢出去玩兒。”是對自己的成績特彆有信心?
“……”原本動作輕鬆的少女就像中了僵直buff一樣渾身一僵。
看到她的動作,春初流和苗床鹿對視了一眼,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苗床鹿的聲音有些遲疑。“你不會是,忘了吧……?”
“……”橙發的少女同她麵麵相覷。
她、她就是忘了嘛!
回歸現實近一個季度的今天,天宮立香麵臨了截止到今天為止,最大的人生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