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突然出現在車前方的袋子被撞了出去, 發出了一道沉重的落地聲。
“......我們撞到了什麼?”米亞抽了一口氣,隻覺得假期裡麵長了兩斤的肉都不能阻止安全帶把自己的肋骨給勒得生疼!
“我不知道,聽聲音像是大型動物?”威爾臉色凝重。
那個巨大的袋子是突然之間出現在車前麵的, 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判定裡麵到底是什麼, 唯一能夠靠著豐富的辦案經驗做出判斷的就是撞出去的肯定不是硬物, 而是裹著肉的軟物!
“還有可能是人?”看著威爾的表情,米亞瞬間get到背後的含義。
“還有可能是人。”威爾解開安全帶, 從車上的格子裡拿出手木倉, “留在這裡,我下去看看。”
他打開車門前看了一眼手表,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咒,現在才早上七點鐘, 為什麼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度過一天?
米亞看著威爾拎著木倉走下去,謹慎的接近那隻巨大的旅行袋, 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 挪動到了駕駛座上。
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今天恐怕不會很愉快,為了避免遭受更多的不愉快, 還是做好防備措施吧。畢竟誰也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一隻袋子之後還會不會有什麼連鎖反應。
威爾用腳踢了踢旅行袋, 確認沒有危險性之後,靠近它,一手持木倉,一手拉開了袋子的拉鏈,“Oh my god.”他輕聲說,放下了手裡的木倉。
“What?”米亞探出了頭,威爾的表情看起來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
“是史密斯太太。”威爾皺著眉頭看著旅行袋裡麵的屍體,正中眉心, 一木倉斃命。他看了看這位女士炸掉了快要半邊的腦袋,很好,這絕對是近距離造成的木倉傷,所以他跟米亞在前往機場的路上遇到了一樁謀殺案?
“Oh......”米亞發出一聲驚歎,“史密斯太太?”
她從車上跳了下來,試圖確定一下死者的身份,但是卻被威爾攔住了,“Don’t......”
他不認為一個半邊腦袋都沒有了屍體有什麼值得觀看的,這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
“我不是小孩子了。”米亞繞過威爾,堅持去看一看屍體,確認對方確實是是史密斯太太,而不是什麼相似的人。
結果證明威爾並沒有認錯人,即使他跟史密斯太太真是算不上是熟悉,但是依然準確無誤的認出了這位已經消失在了這個社區好幾年的女士。
“是黑皮諾。”米亞蹲在旅行袋旁邊,眼神從史密斯太太的傷口轉移到了她身上的一片葉子上麵。
“What?”剛剛掛掉了報警電話的威爾抬頭,有點兒沒有聽清她說的話。
“我是說這隻袋子裡麵的葉子是黑皮諾的。”米亞湊到她的頭發處聞了聞,指指幾乎跟史密斯太太的那件綠色連衣裙融合為一體的葡萄藤葉子,“看她的鞋子,側邊有泥土,鞋底上也有一些乾涸的泥土痕跡,她要麼就是生活在納帕地區,要麼就是在那裡被殺。她的身上甚至還有一點點沒有散去的酒味兒,也許這跟她的死亡有關係?”
威爾:“......”
他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米亞,“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成為了一個植物學家了?”
認真的嗎?通過一片葉子就能判斷出來植物的種類?你確定你學習的是天文學而不是植物學嗎?還是葡萄種類的植物學?
“我不是,但是我有兩隻不能吃葡萄的貓。”米亞聳聳肩。
人類的叛逆心理簡直就是刻在DNA裡麵,因為家裡麵的貓咪而導致的常年不能吃葡萄的怨念全都被她給傾瀉在了研究葡萄上麵,其中包括並且不限於葡萄的品種跟葡萄釀製出來的酒類品種。不考慮實際操作的口味問題的話,米亞在葡萄酒理論上麵的知識足以讓她成為一個優秀的葡萄酒專欄作者!
“絕妙的理由。”威爾翻了一個白眼兒,對米亞的這種我沒有但是我一定要了解的心態十分無語,平時也沒見她表現出來對葡萄有多麼的熱愛,結過這家夥居然不聲不響的把自己給搞成了一個葡萄專家?
“你得承認,這個發現還是對破案有所幫助的不是嗎?”米亞聳聳肩,“至少為案件發生的地點提供了一點兒線索。”
雖然她實在是想不出來為什麼史密斯太太明明生活在加州,但是簡·史密斯卻跟對方完全沒有聯係的理由——什麼失憶之類的情節鬼才相信!她又不是沒有經曆過失憶,根本就不像是簡·史密斯說的那樣好嗎?
“我承認。”威爾無奈的搖搖頭,把死者曾經生活過或者是案發現場鎖定在一個固定的地方確實是對案情的偵破有好處,這能省下大量的時間。畢竟越是接近死者被殺時間,能夠找到的痕跡就越多,相反,隨著時間的流逝,證據跟線索也會逐漸消失的一乾二淨。
“也許你退役以後可以考慮一下轉職成為警務人員,這種天賦不應該被浪費掉。”接到報警的警察在勘測過了現場之後,對米亞說。
這是一個並沒有經過係統訓練的普通人,但是她給警方提供的消息卻讓他們能夠省掉大筆的時間跟精力去排查這位史密斯太太的信息,這種人才要是浪費了,未免太過可惜。
“我會考慮你的意見的。”米亞露出了一個禮貌又不失距離的笑容,對他的提議半點兒興趣都沒有。
成為警務人員什麼的,還是算了吧,她是有多想不開,天天跟犯罪分子打交道?嫌棄自己遇到的破事不夠多嗎?
威爾同樣對這個意見不置可否。米亞喜歡推理,但是也僅僅如此了,她隻是把推理當成了一個小小的興趣而已,根本就沒有打算在這個領域繼續進行下去。更何況,在科技時代當中,狹義上的推理能夠起到的作用早已經沒有二十世紀之前那麼突出,取而代之的是各種高科技手段,推理本身則是融入到了各種犯罪學當中,失去了曾經小說中的崇高地位。
而且他不認為米亞會想要成為一個警務人員,不管是警察還是FBI,跟她是否有能力無關,純粹的就是她並不想要進入這個行業裡麵而已。聯想一下她童年的遭遇跟火爆全球之後遭到的待遇就知道她更喜歡安定一些的日子,而不是每天的生活裡麵都充滿了各種刺激——激進的粉絲跟黑粉們已經讓她受夠了這種生活!
兩個人結束了筆錄,重新回到了車上。但顯然飛機起飛的時間已經錯過,他們要麼選擇去舊金山搞定這件事,要麼選擇直接飛到洛杉磯,然後做汽車前往帕薩迪納。但不管是哪一個,今天都沒有辦法起飛。
“看來你的黃曆也不是非常準確。”把車開回了豪利特家,威爾調侃米亞。
之前米亞還看了黃曆,確定今天出行是最佳出行時間,結果可倒好,直接遇上了屍體,這個出行的最佳時間水分未免有點兒太大了。
“你難道不知道有種東西叫做意外?”米亞倒是沒有威爾想的那麼對黃曆堅定不移,要是真的這樣的話,她平時也不用乾彆的了,黃曆上說不宜出行她還在賽場上拿冠軍呢!
比起搞迷信的沉迷程度,成年之後,羅根的問題要比米亞嚴重多了,他是那種真的會在自己的臥室裡麵擺放風水魚的家夥,甚至還為了這件事搞了個封閉魚缸,避免那幾條金魚被尼克跟邁克給變成風水死魚。由此可見他的問題有多麼的嚴重,高中上大學之前跑到龍虎山去旅行的事情真是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你說的算。”威爾攤手,表示敗退,“那麼機票定在明天?還是延期一下,等你休息好了再飛?”
距離開學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米亞需要提前去簽訂租賃的房屋合同,還要去俱樂部在洛杉磯的俱樂部總部搞定之後的訓練行程安排。再加上她還需要給自己租賃的房子購置各種物品,時間隻能說緊緊巴巴,再拖下去的話,很容易手忙腳亂。可是她剛剛見到了一具死狀淒慘的屍體,真的沒有問題嗎?
“威爾,”米亞看著威爾,有點兒不確定的說,“我十九歲了,不是九歲,你真的沒有必要聽羅根的話,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照顧。”
威爾這家夥,一手包辦了她去帕薩迪納的各種事。不但在網絡上麵搞定了房產中介人,還定好了機票又拿到了帕薩迪納地區某個導遊貢獻出來的地圖,勢必要給她打造一場完美的入學之旅,周到的簡直比她的經紀人還要誇張,讓她都有點兒不適應了——感覺這家夥像是中了邪一樣的不正常,羅根真的沒有跟他說一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嗎?
米亞皺著眉頭,羅根那家夥,情緒一不穩定就喜歡搞事情,她真的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在電話裡麵不停的對威爾進行疲勞轟炸,搞得他不得不做出一些跟自己平時的行為大相徑庭的行為。
“什麼?”威爾驚訝了一下,隨即否認,“不,羅根沒有要求我做什麼,隻是我希望你能夠輕鬆一點兒。”
身為一個花滑世界冠軍,米亞在世界各地都有大批的擁躉,在中國當然也不例外,他們給她起了一個‘卷王’的外號。威爾查了一下,大概明白了這個外號的意思,對此表示十分驚訝。因為這個外號確實是很符合米亞的情況,她真是卷到彆的女選手們生無可戀,天天盼著她繼續長高或者是身材發育。還有的直接祈禱她拿到了冠軍之後就趕緊退役吧,彆在這個行業裡麵繼續卷下去了,大家真的有點兒扛不住。
而之前他雖然知道米亞在訓練上麵非常瘋狂,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夠承受的,但是羅根離開家去集訓,他負責豪利特家的家務跟接送米亞之後才發現瘋狂這個形容詞用在米亞身上還是有點不夠。中國網友才是最有才的,‘卷’這個詞簡直就是把她在訓練上麵的態度給展現的淋漓儘致,她豈止是是瘋狂,是根本就不給其他的選手活路!
為了之前耽誤掉的時間跟一直在挑戰的4A,這妹紙完全瘋掉了!
在豪利特家蹭住了好幾個月的威爾覺得自己在專業上麵也不能幫助她什麼,那隻能在一些生活的事情上麵讓她少費一些精力,更輕鬆一些。所以才會幫忙解決帕薩迪納那邊的問題,全能的比米亞的經紀人還要全能,看起來十分不正常。
米亞:“.......”
還好,還好,她隻是問出了一個可能,沒有問另外一個可能‘你是不是想要泡我’?不然的話,就真的會尷尬死!
“就訂明天的票好了。”她瞪了威爾一眼,沒有追人的心思還這麼用心,在車上的時候又說那種話,不知道這種行為容易引起誤會嗎?
“?”威爾看著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後就氣衝衝的轉身了跑上了二樓的米亞滿頭問號,這是怎麼了?突然這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