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他!”克萊格霍恩連眼角都彎了起來,“他之前追求卡拉貝拉女士,本來是打算送給對方最喜歡的荷蘭新品種玫瑰討她歡心,但是不知道哪個環節出現了錯誤,最終送到卡拉貝拉女士休息室中的玫瑰數量遠遠少於他當初誇口出的數量。”
他衝著米亞眨眨眼,“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唔,我想是因為他沒有使用飛機來運輸這些玫瑰導致了損壞的花朵太多?”米亞也眨了眨眼,這是她現在能夠猜到的最大的可能性了,總不會是有人在這些玫瑰上麵噴灑了什麼藥物導致了它們提早凋謝吧?
“不不不,這是個錯誤的答案。”克萊格霍恩晃了晃手指,笑得露出了一口小白牙,“實際上是因為空運的費用太過昂貴,埃弗頓爵士在聽到了他需要付出的金錢之後,最終隻是運輸了少部分的玫瑰,而不是像他之前宣稱的幾萬朵。”
更離譜的是,這位先生在誇下海口之前根本就沒有打聽過這種玫瑰的價格,幾萬朵最新品種的玫瑰,足以掏空他賬目上的流動資金了!
米亞張了張嘴,又閉上,再張開,又閉上,居然有點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人.....腦子是不是有點兒問題?
知道人家喜歡最新品種的玫瑰就誇下海口,都不問問那玫瑰的具體情況嗎?
荷蘭的鮮花產業,聞名世界的可不僅僅是品種,還有那能夠砸死人的價格啊!
不過她倒是很好奇一件事,“如果你遇到了這種情況會怎麼辦?”她問克萊格霍恩。
嗯,一道典型的送命題。
直接讓克萊格霍恩愣住了,這是什麼鬼問題?
“很難回答就算了。”米亞看著他愣在那裡,體貼的說了一句,避免克萊格霍恩太過尷尬。
本來也不是多麼親密的關係,就是好奇順口問一下而已,沒必要搞得人家心裡麵不舒服。
“倒也不是很難回答,我隻是在思考我會怎麼做。”克萊格霍恩總算是回過了神,他笑了笑說,“其實也不是太難辦的事情,如果是我的話,大概會在荷蘭買下一大片花田用來種植這種玫瑰,然後研究這個花種的本土化。這樣我喜歡的姑娘就能隨時隨地都能擁有最新剪下的玫瑰,而不是那些噴灑了藥物保持花瓣鮮豔的隔夜貨。”
米亞聽得眼角直抽抽,又一次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處理方式,還真的是很有風格特點......
以至於她都忍不住杠了兩句,“你都沒有考慮過那女孩兒也許隻是一時新鮮,並沒有打算長時間的跟這種花糾纏在一起嗎?”
萬一人家隻是跟風怎麼辦?
“我會先問清楚她是不是真的喜歡這種花再做決定,而且我有眼睛,會判斷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克萊格霍恩攤手,“再說了,就算是弄錯了也沒關係,不管是不是真的,滿足喜歡的女孩子所有的願望難道不是一個紳士應該做的事情嗎?”他表示這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事情。
喜歡一個人就要讓她開心,那讓她的生活中一直充滿了笑容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不然的話,難道他喜歡一個人還要天天讓對方不開心?
米亞:“......”
行吧,服了!
她把目光從手裡麵的玫瑰花茶移動到了天上的星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位先生長著一張這麼帥的讓人心動的臉卻依然泛人問津了。這詭異又鐵直的思維方式,在還沒有追到人家妹紙的時候大概就直接把人給嚇跑了吧?
直接問清楚......萬一人家隻是想要撒撒嬌呢?你不能指望所有的姑娘都喜歡直來直往,也要允許喜歡情調人士存在的多樣性啊!
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這種沉重的熱情吧?壓力是不是太大了?
怪不得她邀請來的那些姑娘們都對他興趣缺缺,原來症結是在這裡。就現在的這種社會風氣,他這是以前嚇跑過多少人啊?
可憐的克萊格霍恩,沒有栽倒在那些他有病的流言蜚語當中,反倒是因為鋼鐵直男的思維被坑了個底朝天。
不過他現在不知道這件事,所以還能依然一臉鎮定的跟米亞討論海運的事情,“具體相關的事情我會給公司的管理人員打電話,你到時候讓人過去談就好了。”
雖然他不像是很多貴族那樣完全不管公司的事情,也不工作,但是對於克萊格霍恩來說,做生意始終不是他的愛好。更多的時候,他隻是確定公司的發展方向跟看季度報表,具體的事務並不由他負責。
“我知道了。”米亞點點頭,然後從自己帶來的那個厚本子裡麵拿出來了一封信件放到了他麵前,“傍晚的時候送到我手中的,穆斯塔法耶夫斯基的信。”
本來這種私人信件是不應該給克萊格霍恩看的,但誰叫這封信裡麵涉及到了一個跟他有關係的人的名字呢?
“穆斯塔法耶夫斯基?”克萊格霍恩疑惑的接過了信件,那是誰?
“一位來自於俄羅斯的賓客,我邀請了他們兄妹,但是普洛夫·穆斯塔法耶夫斯基希望能夠攜女伴出席。”米亞木然的解釋了一下緣由。
這對來自於俄羅斯的兄妹是一位伯爵的孩子,因為沙皇帝國的終結而流亡在英國。
不過雖然是流亡,但是這位不知道真假的伯爵還是挺有錢的,所以日子過的相當滋潤,他的兒女們也在整個社交季中都如魚得水,憑借著優雅的品味成為了社交季新寵。
米亞因為俄語說的好,跟這家的小女兒辛克利季婭交流的十分愉快,所以寄了邀請函給這對兄妹,但是誰知道那個普洛夫·穆斯塔法耶夫斯基會提出這種要求?
搞得她都開始懷疑自己的俄語表達能力是不是出現了問題,以至於在信件中沒有把話給說明白,導致了這種情況的發生?
但最讓她皺眉的還是那個將會跟這位先生一起前來的女伴的名字,克萊爾·克萊格霍恩,桑伯裡侯爵的妹妹!
米亞搬到寧若絲已經有段時間了,按照常理來說,她這個時候已經拜訪完了自己所有的鄰居,其中當然也包括克萊格霍恩這位侯爵,那當然也應該見過他那位寡居的妹妹,克萊爾·克萊格霍恩。
但她不但沒有在他家見過這位小姐,就連她的名字也從來沒有被提起過,包括多爾斯那個嘴巴從來不會停下的家夥,也沒有在這期間說過任何跟克萊爾這個名字有關的事情,似乎她已經成為了一個禁忌。
而這封信,無疑是讓這個禁忌重新出現了,不管是從哪一方麵來說,米亞認為克萊格霍恩應該知道這件事。最起碼的,不會在見到他妹妹的時候出現什麼過度震驚的情況。
克萊格霍恩看著那封信,聽著米亞的話,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半天,他歎了一口氣,把信件還給了米亞,“我很抱歉克萊爾給你帶來困擾了。”
一個不在邀請名單上麵的客人,他很清楚這多麼令人討厭!
“隻要她沒有結婚,就不算是太大的麻煩。”米亞搖搖頭,表示重點不是沒有被邀請,而是婚姻狀態的問題。
如果那位小姐跟這位穆斯塔法耶夫斯基先生結婚了的話,那麼很遺憾,她就必須要拒絕他們的來訪了。這無疑是一件讓人很沒有麵子的事情,她不希望造成雙方之間的尷尬。
不過這位女士不是之前還跟桑德·威斯汀愛的死去活來的嗎?怎麼現在這麼迅速就跟一個來自於俄羅斯的人在一起了?
能夠在信中提及攜帶女伴參加,這怎麼也不像是普通的朋友關係吧?
米亞又一次的覺得貴圈兒真亂,讓她這個小可憐簡直都無所適從了!
克萊格霍恩:“......”
要是他沒見過這位小姐騎馬的英姿的話,大概就真的要相信她是一個柔弱無助的小可憐了。可問題是你看著被斬首跟爆頭的屍體都麵不改色,還能拎著獵..木倉乾倒一頭野豬,現在才來裝可憐是不是有點兒太晚了?
但看著她那個眉頭微微皺起的憂愁樣子,克萊格霍恩又覺得他的判斷下的過於武斷了,誰還沒有點兒兩麵性呢?
她在一些事情上麵很堅強,不代表就在另外一些事情上麵同樣擅長。
作者有話要說:
查爾斯: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眼瞎,總是喜歡把霸王花給當成小白花←_←
專欄求個包養,新文早知道作者專欄戳戳戳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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