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想要進入到市議會裡麵嗎?
你以為市議會想進就進, 那麼容易?媽的這簡直就是地獄級彆的難度!特彆是他這中幫派出身的人,想要進入到上層社會簡直難上加難,不知道多少人在暗地裡麵給他設置障礙!
就算是他有錢了, 在那些虛偽的上流人士的眼睛裡麵依然隻不過是一個小混混而已, 是他們可以隨意掌控生死的底層人物。所以他才會想著賺更多的錢在美國發展勢力, 再用這股勢力影響英國,從而刀道自己躋身上流社會的目的。
這就是英國, 從金融霸主位置跌落之後, 就不再是那個日不落帝國了,它已經落在了美國背後!
該死的英國政府!該死政治佬!該死的伯明翰市政府!湯米心中瘋狂咒罵著自己遇到的破事。
“哦,對了, 你一直單打獨鬥, 可能在這方麵了解的不是很清楚。”眼看著湯米就要怒而暴起,米亞很自然的說了一句話,試圖安慰一下這個可憐的男人。
人家沒有進入到議會裡麵已經夠慘的了, 她再這麼開嘲諷好像不太地道,這樣不好,不好啊。
“咳, 弗萊迪什麼時候來?”米亞輕咳一聲,把話題轉移了一個方向, 比較安全的。
艾達被發現懷孕之後已經快要一個禮拜了,弗萊迪·索恩怎麼還沒來?這家夥是蝸牛附身了嗎?
“他說要在結婚之前解決掉一些事情, 要過兩天才會到。”湯米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皺起了眉頭。
雖然他自己乾的就是見不得光的生意,但明顯弗萊迪的事業更加的危險。如果出了事的話,他最多也就是破產,可是弗萊迪卻要被送上絞刑架, 這讓他很擔心自己的外甥還沒有出生就沒了父親。
“好吧,希望他能夠在艾達的肚子大起來之前趕到。”米亞看了看天色,已經不再飄雨了,開始收拾起來桌子上的茶具。
用過的杯子用茶粉洗過之後燙一下放到瀝水架上,水壺裡麵的開水到出去控放。等到所有的東西都被放回到原處之後,米亞把帶來的茶罐裝到袋子裡麵,在桌子上放了幾張鈔票,跟湯米離開了這裡。
出於謹慎,她把見麵的地點放到了薩默賽特,這裡本來是一間廢棄的小木屋,後來被用來作為在附近山林勞作的人休息的地方。隻要一點點錢就能使用這裡,作為接頭地點再合適不過。就是距離稍微有點兒遠,雖然不至於開上一整天的車子才能到達,但是幾個小時還是需要的。
這幾個小時沒有被浪費,難得跟米亞獨處的湯米被上了一路的政治課。
“你怎麼了?”艾達正在糾結毛襪子的花紋到底是要織成動物形狀還是雪花形狀,就見到湯米兩眼無神的飄了進來。
“.....沒什麼。”他聲音虛弱的說。
將近三個小時的路程,全程都是米亞在開車,他坐在副駕駛座上聽著對方在政治上的見解跟各中局勢分析,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他能說什麼?這位女士徹底的顛覆了他的政治觀念嗎?還是為他對米亞的認知根本就不足感到震驚?
此時的湯米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米亞,她明明沒有參與過政治,但是卻能把那些政客們的心態給分析的一清二楚,這本來就是一件令人震驚的事情。更令人震驚的是她的政治手段。
湯米算是徹底見識了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政治家,她要是去從政的話,對手會被氣死吧?明明也沒有使用什麼狠毒曲折的手段,但是就是讓人不得不捏著鼻子敗退,這水平,沒參政簡直就是大英帝國的損失!
“但是你看起來不像是沒什麼的樣子。”艾達狐疑的看著湯米,覺得他的精神狀態有點兒糟糕,看起來十分萎靡不振。
能不萎靡不振嗎?
類比一下,這就等於一百年後的學生連續上了兩堂大課的時間,中間還不帶休息的。更坑的是,這連續的兩堂大課都是政治課,簡直讓人絕望的想死!
湯米倒是沒有想要死,但是本來就歪到不知道哪去的三觀又被米亞給扯碎重建了一番——妹紙不但向他展現了一下自己的政治理念,還順便的舉例分析了一下當代政壇,那些本來看起來很正常的的事情聯係到了政治家的出身背景跟國際形勢還有黨派關係之後,瞬間就變得令人眼花繚亂起來,各中線索跟線頭簡直亂的要死還四處延伸,以至於終於讓湯米明白了為什麼米亞之前說政治都是肮臟的,特麼的不肮臟簡直就要被坑死啊!
以及他完全不用在美國發展勢力之後再回來進入到議會當中,有更加簡單方便的方法能夠讓他成為一個市政府的議員。
三個小時的路程,這位倒黴的先生經曆了一場宛如龍卷風的頭腦風暴,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完全可以摘下來送給街頭的報童當球踢。
“我真的沒事,不用擔心。”湯米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灌下去說。
明明說了一路的是米亞,但是他卻莫名的感到口乾舌燥。
“我隻是覺得米亞的建議很有用,我應該去買一本《德布雷特貴族年鑒》,這對我有好處。”連續喝了好幾杯水之後,湯米感覺自己的腦子終於清醒多了。
如果不是米亞的話,他都不知道原來很多下院的成員其實也是出身貴族,隻不過他們因為不是能夠繼承爵位的長子,所以沒有了貴族頭銜的製約,可以進入到下院掌控實權而已。
至於那些上院的老爺們,看起來他們正在被排擠出權力的中心,但是王室跟政府之前本來就處在一中微妙的平衡當中,下院中又不乏這些貴族們的家人,他們並沒有完全失去自己的權力,反而有一部分的貴族們讓自己的權力觸角伸入了下院當中,在未來依然會維持著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
唉,真是肮臟的政治家!
艾達看著垂頭喪氣的湯米摸不著頭腦,但是也懶得繼續理他。這家夥,每個月總是有那麼幾天處在鬱悶的情緒裡麵,簡直比女人還麻煩,理他做什麼?
反正他總會自我調節好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她的聖誕襪子,“你覺得我在上麵織一隻小兔子好看還是一個雪人好看?”
行吧,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又改變了主意,孕婦的思想果然難以揣摩。
“艾達,現在才九月份。”湯米無語的看著妹妹,九月份就開始織聖誕襪子 ,是不是有點兒太早了?
“等到十二月的時候我也許就沒有心情織襪子了。”艾達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譴責他是不是忘記了十二月份的時候她已經懷孕六七個月了,哪來的心情織襪子?
湯米:“......”
彆的女人臨產之前還有心情做..愛呢,你怎麼就沒心情織襪子了?
算了,他不跟孕婦爭執,艾達特彆善於胡攪蠻纏,他說不過她!
“波莉恢複的不錯,下個月就能出院了,到時候就有人照顧你了。”他強行轉移了話題。
波莉因為酗酒過度而導致進了醫院,並且被強行執行戒酒的成果斐然,雖然身體還是有些虛弱,但是總比之前每天醉醺醺的倒在街頭強多了,這樣家裡麵能夠分擔事情的人也多了一個,不用擔心懷孕的艾達沒有人照顧。
“我不用彆人照顧我。”艾達看了湯米一眼,“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彆聽米亞的大驚小怪。”
她的朋友有個奇怪的毛病,經常會把嚴重的事情給說的輕貓淡寫,不嚴重的事情說的嚇死個人。現在她的懷孕就是後者,自從湯米聽了米亞的話之後,就整天都覺得她隨時有流產的可能性,天天盯著她簡直就像是盯著上了膛的木倉,半點兒大意都沒有。有時候她甚至懷疑湯米是不是被米亞給嚇的神經失常了,這兩天他好不容易消失不見讓她輕鬆了一點兒,結果現在回來又開始了盯人,簡直神煩......媽的,又想要打人了,弗萊迪怎麼還不來?
湯米扯了扯嘴角,完全沒有把艾達的話當成一回事——米亞說艾達的胎相不穩,需要好好照顧,那他就好好照顧她。
他親眼看到過這位女士是怎麼給人做手術的,對她的診斷十分信任,在這一點上麵的執行力度半點兒折扣都不打。
正好波莉回家了,為了讓她彆再天天折騰邁克爾的事情,把懷孕的艾達塞給她簡直就是一個絕妙的主意!
兄妹兩人在這裡各懷心思的時候,米亞那邊則是在統計這段時間大家的戰果,準備給獵了最多野豬的人頒發一個為民除害的獎章——一隻戴著鑽石王冠的木雕野豬。
結果萬萬沒想到冠軍居然是傑維斯·赫德爾斯頓這個家夥,他的表妹格雷琴以0.5個野豬的身位排在第二。
“怎麼會是他?”維多利亞一臉震驚,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家夥天天在那裡誇誇其談的,居然還能混了個第一名?
而且這個0.5是什麼鬼啊!
“好歹也是蘇格蘭場精英......”米亞扯了扯嘴角為赫德爾斯頓先生辯護了一下。
雖然這個精英到底有多少水分不好說,但是這家夥的木倉法確實不錯,不能因為他的查案水平糟糕就歧視人家啊。
至於格雷琴的那個0.5,隻能說這幫人對野豬真是毫無尊重,一旦出現幾個人共有獵物,那頭倒黴的野豬不但會變成現實裡麵的好幾塊,連在字麵上也被分為了好幾塊,小數點兒後麵的數字都是這麼來的。
當然,也有的人不這麼劃分,但是顯然格雷琴他們那個小組的劃分方式十分科學。
“好吧。”維多利亞無語,她敗退了。
想到自己的父親曾經還打算讓她嫁給赫德爾斯頓的哥哥,她就覺得幸好當初這門婚事沒有成行,不然的話,天天麵對這麼一個小叔子可真是能要了她的老命!
於是最終那隻帶著王冠的野豬就成了赫德爾斯頓的戰利品。
“哇哦,這可真是有創意!”他捧著野豬獎杯,十分震驚。
一方麵是為了這隻野豬雕刻的栩栩如生,不但眼神凶悍,就連獠牙上麵的傷痕都十分逼真,就像是一個真正的野豬被縮小了一樣;另一方麵是為了野豬頭上的王冠,雖然不大,鑲嵌所使用的也都是一些細小的碎鑽,但是誰特麼的會用鑽石來鑲嵌野豬的王冠啊?赫德爾斯頓看著這隻凶悍的野豬獎杯,一時之間十分糾結,他應不應該把這東西擺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呢?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他獵殺了好多頭的野豬換來的榮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