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間,阿娘身前噴濺的鮮血,沾滿朱珠臉頰,連同眼前視線亦像是染上血霧般模糊不清。
朱珠想要去救阿娘,卻發現自己怎麼都無法動彈。
“混蛋!”朱珠急得不行,拚命掙紮,昏暗之間,好像看見那些麵具人,更恨不得親手殺死他們解恨!
可是朱珠卻像落入蛛網,好似被纏住血肉一般,怎麼都掙脫不開。
“珠兒,醒醒!”
朱珠猛地聞聲,茫然的睜開眼,便看見滿是擔憂的司藍。
可是濕熱眼淚很快模糊朱珠的視野。
司藍見朱珠猶如溺水之人一般呼吸不穩,探手替她擦拭眼淚,猶豫出聲:“師妹,又夢到你阿娘了麼?”
“嗯。”朱珠恍惚的坐起身,偏頭避開司藍探詢目光,視線看向躍動的火光,一時還有些沒回神。
其實那根本就不是夢,朱珠清楚記得那夜發生的每一件事。
可師傅卻讓朱珠忘記過去,更不要試圖去報仇。
對於那些麵具人,似乎就連師傅都很忌憚。
所以朱珠更不打算讓司藍牽扯其中。
“沒想到師妹還能記得進穀之前的事。”司藍隱隱能感覺朱珠的抗拒,卻不明白她為什麼如此,“師妹夢到過去什麼事?”
當初朱珠進穀時那麼小,而這麼多年司藍很少聽她提及家人。
若非今夜夢魘,司藍都以為朱珠早就不記得她的家人。
朱珠抬手用衣袖擦乾眼淚,敷衍的應:“沒什麼可說的,隻是個噩夢而已。”
隨即,朱珠臥躺背對司藍,麵向火堆,指尖把玩骨笛,好似已經完全不在意先前的插曲。
司藍卻覺得朱珠分明是有事瞞著自己,更因為她對自己說謊而感到莫名心煩。
兩人一躺一坐,許久都不曾出聲,而洞外已是天光破曉,微光浮現。
朱珠有一下沒一下的吹著骨笛,卻發現聲音難聽的很,不免懷疑是個壞物件!
可借著火光打量骨笛時,朱珠才看見骨笛表麵刻著許多比螞蟻蚊蟲還要小的字符,連忙坐起身喚:“師姐,上麵好像有字呢,你快看看!”
然而,司藍卻連眼皮都不曾變化,顧自起身冷淡應:“我沒空。”
說罷,司藍往崖洞外光亮處行進,打算探察情況。
朱珠滿是不解看向冷淡的司藍,細聲嘀咕道:“這又是誰招惹她不痛快了?”
雖然這裡隻有兩人,但是朱珠十分肯定,絕對不是自己!
眼見司藍快走的沒影,朱珠不敢耽誤,隨便收拾起身去追。
這處崖洞內裡比朱珠想象的還要空曠,除卻最裡間的住處,外麵還有不少空間。
越往外光亮越充足,朱珠瞧見石壁某處巨大爪痕時,身形微頓,暗想這好像就是那隻大老虎的爪印!
朱珠認真打量,便發現大鐵鏈,樣式瞧著跟老虎的鐵環出自一套。
於是朱珠便將自己的發現熱情告知:“師姐,看來老虎以前就住在這洞穴內,既然老虎能出去,我們應該也能出去!”
“大概不行。”
司藍站在崖洞邊沿探察,視線瞧著外側陡峭小道,不由得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