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挖地,家人實在是太過勞累,這山裡氣候時常陰冷潮濕,勞累的身體很容易生病,她就常跟家人講安逸結合,屋子裡也一直點燃小灶台,驅趕寒氣。
“好啊。”陶佳文覺得女兒做的事很有意思,又能賺錢,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這時,李盛金他娘挑著大筐路過,筐裡塞滿了各種綠草。
真曉望過去,雙眸彎起,忙開口問候:“楊伯母。”
楊氏停住腳步,邊換肩膀邊望過來:“哎,你們都擱家裡啊。”
“我們已經深翻了一塊地,等看養地後試種的結果,不想浪費氣力。”真曉問道,“看大夥都租牛翻地,那租牛得多少錢啊?”
楊氏挑著擔不帶喘氣:“哎,一頭一天十文錢,食料我們負責……”
“現在不是這樣了,有人坐地起價,半天十文錢,真是沒良心。”這時,一個路過的村民說道,語氣無奈。
他挑著糞桶,臉上滲出薄汗,但氣息平穩,不見喘氣。
楊氏轉頭看那村民,也是無奈道:“這樣嗎?要不說人家會做生意,真是見縫賺錢。”
真曉憤憤不平:“太過分了吧,這種事不能慣著,坐地起價大夥就彆租了。”
“那有什麼辦法,地翻深太累了……”那村民邊走邊道,擔子兩頭晃動又穩穩的吊著。
望著離去的村人,真曉與家人對視,大家皆皺眉。
陶請福搖搖頭:“大夥也是沒辦法……。”
“官府該管管這種行為。”真曉耿耿於懷。
村裡人除了個彆家底厚的人家,都欠了一屁股債,租牛的錢都是借的。
那些看準商機來鐵樹村賺錢的人沒什麼不對,出租牛可以,坐地起價就太奸商了。
陶佳文歎了口氣,隻能道:“唉,那能怎麼辦?告官也沒用,官老爺又管不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大夥為省時間省力氣,隻能租了。”
知道父親說得沒錯,真曉鼓著腮子生悶氣,無可奈何。
陶家不下地,不表示不乾活。
爺爺和父親整理前院和後院,開辟更多的種菜的可能之地,還有完善修整家禽的小屋。
鐵樹村潮濕陰冷,家禽又是易染上溫病的物種,得細心照料。
值得一提的是,經過陶家的悉心照料,雞已經長大,已有兩斤左右,六隻都活了下來,其中有兩隻母雞。
陶家對這兩隻母雞可謂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塞嘴裡怕化了,小心翼翼地照料著,雞窩比人的床還乾淨暖和。
陶家就指望這兩隻雞下蛋呢。
淩氏顧著家務,給家裡人縫補衣裳,處理醃菜之類的食材。
真曉帶著弟弟進山去采皂角果,搞點皂角米。皂角米太輕了,現在還沒收集夠一斤呢。
本來是這麼打算的,真曉半道卻轉入山路,因為她瞧見山路兩旁花兒姹紫嫣紅,她想起之前在鎮裡買的一匹白布,想采野花回去做染料。
分曉背著竹簍,爬半山坡不喊累,隻要不出山去就還行。姐姐采好的花朵往簍裡丟,他也不覺得重。
山道野花多,沒多久姐弟倆就采了大半簍,真曉看差不多了,對弟弟道:“分兒還有力氣不?我們去看看皂角。”
主要目的真曉沒忘。
分兒小臉通紅,精神奕奕,正要回答,有道聲音搶先響起。
“你們在乾什麼?”
真曉對這道聲音已熟悉,轉頭望去,果然見到兩張熟悉的臉龐從山林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