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虛竹修行的禪房外,有位容貌與王語嫣頗為相似的女子,正在虔誠的禱告。如果是正常情況下看到,虛竹肯定會刻意壓製自己的愛慕心,可神念發乎自然,是人之本心,天然會對美麗的事物產生好感。
女子祈禱的話語,虛竹聽得很清楚,是幫她外祖母祈求健康。老人家之前遭遇宮廷中的事變,受到驚嚇導致昏迷,禦醫診斷後,說無法治愈,隻能儘人事聽天命。
女子一邊輕聲禱告,一邊流淚,虛竹聽在心裡,神為之傷,猛的從禪定中醒來。他來到女子身後,以佛家弟子的禮節對她說道:“阿彌陀佛!”
女子抹掉淚痕,起身回禮,隻見對方穿著類似僧人穿的便服,頭上卻留著短發,一時之間猜不透對方身份:“先生,有什麼事嗎?”
正麵看著女子秀麗的容顏,虛竹恍惚了一下,喃喃的道:“出水芙蓉,不外如是。”
女子見他呆呆的看著自己,好在目光純淨,不惹人厭,她等了一會,再次問道:“先生,有什麼事嗎?”
虛竹驚醒過來,眼睛尚自不舍得離開她,不敢看她的臉,隻好向下看,誰知女子身上很多地方更引人遐思,他不得不紅著臉又抬頭起來,“姑娘!小僧,不是!在下失禮了!”
女子被他的樣子逗樂了,心中的擔憂被驅散不少,露出淺笑道:“一時小僧,一時在下。說你是出家人吧,你又留著頭發;說你是俗家,你的行為舉止又很像出家人。”
見到她臉上露出酒窩,虛竹依稀能感覺到一股帶著清香的甜蜜之意,流淌在唇間,“見笑了,在下還俗不久,一些習慣還沒來得及改。”
“既然決意還俗,怎麼又回到寺廟中來?莫非回到俗世後,感覺沒有想象中那麼好,想繼續做和尚了?”
虛竹自幼出家,其實並非他自願選擇,而是被動接受。在他成長的過程中,一直受到佛家的熏陶,漸漸讓他安於現狀,接受了自己佛家弟子的身份,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還俗。
直到他在席慕花的引導下,為了實踐佛家普度眾生的崇高理想,毅然選擇離開少林寺,到靈鷲宮來,給眾多孤苦無依的女子當主心骨。他宅心仁厚、謙遜樸實,還有席慕花在後麵為他撐腰,靈鷲宮上下對他無不誠心擁戴,七十二島三十六洞唯他馬首是瞻。加上修煉武功進展神速,隻是沒有機會跟人比武過招,不知道自己已經踏入了高級武者的行列。他現在的日子,過得很充實而舒心,除了有時會懷念從前以外,沒有什麼不滿意的,並沒有起再次出家的念頭。
“出家有出家的好,俗世有俗世的好,在下隨遇而安慣了。何況以俗人身份一樣可以在寺中修行,有什麼分彆呢?”
原本虛竹內心深處,其實是有想過,在靈鷲宮安穩下來之後,再找一座寺廟出家,繼續自己的修行生涯。可自從見到了眼前這位女子後,原來的想法突然之間變得淡薄了,感覺紅塵俗世沒什麼不好,未必非要出家。
女子卻道:“出家之後,斷絕了紅塵中的俗念,心境空明,沒了煩憂,不是很好嗎?”
虛竹聽出了她內心的愁緒,想起了自己來找這位女子的初衷,“方才聽到你在為外祖母的病情禱告,我在醫書中讀到過治療類似病例的章節,可以讓我試試為她治療嗎?”
女子喜道:“太好了!你真的有辦法?要用些什麼藥物?”
“這種病症如果是年輕力壯的人得了,隻需對症下藥,並不難治。姑娘你方才說道,禦醫診斷的結果卻是無法治愈,可見她老人家必然是年紀老邁,身體無法承受藥物的刺激。”
聽了虛竹的分析,女子黯然道:“說來說去,還是沒辦法咯。”
“我的辦法無需用藥,或許對她有效。”
女子將信將疑:“不用藥,那怎麼治呢?莫非是按摩、針灸之類的?”
“此類方法,想來禦醫也會,既然他不敢用,說明未必適合。我的辦法是用內力導氣歸元,為她清理肝肺、凝神靜心,對她的身體亦有固本培元的功效。”
女子頗為詫異:“我祖母曾言,內功修煉需要一點一滴的慢慢積攢,最是耗費時間。你這麼年輕,內功已經可以外放用於治療了嗎?”
虛竹汗顏道:“慚愧!我的內力是彆人強行灌輸給我的,所以花費的時間要少很多。”
內力修行不易,居然有人非要強行灌輸給他?女子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