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去的美酒全
變成了冷汗流出來,楊康也想往桌子下麵鑽,奈何段將軍體型太寬,沒了多餘的空位。一支支箭矢飛來,楊康嚇得渾身發抖,嘴裡大叫:“救命!”都這時候了,段天德都顧不上他了,誰還有閒工夫來救他?絕望之際,幸好穆念慈舉著一張椅子擋在他身前。
衝出去的金兵一個個跟人形坦克一樣,外麵射箭的水寨好漢們可沒有鐵甲,傻子才穿得跟罐頭一樣參加水戰呢。金兵眼見要殺到,好漢們身後有人發令道:“倒油!”幾桶菜油潑去,大船的甲板頓時變得油光水滑,金兵鐵靴下麵雖刻有防滑的紋路,但怎能防得了菜油之滑溜?前麵的一倒,後麵的跟上,麻溜的摔成一團,不撞到船舷邊上,根本停不下來。
金兵手忙腳亂的要起身,手上腳上身上都是油,哪有那麼容易站穩?隻聽號令聲響起:“點火!”油一沾上火星就燃,迅速蔓延了整個甲板,有些金兵渾身冒火慘叫著亂滾,也有金兵顧不上穿著鐵甲,撲通撲通的往水裡跳。
眼看金兵完了蛋,一桶桶湖水灌到甲板上,將著火的油衝到兩邊,用濕布一蒙就滅。落水的也好,躲在船上的也好,統統束手就擒。大好的官船、幾十套精良的金兵鎧甲,都歸了水寨英雄。
金兵有沒死的,從水下被撈了上來,他們倒也硬氣,既不肯跪又不肯降,陸冠英一聲令下,一齊斬了。宋國的官兵就軟得多了,都不用好漢開口,一個個麻溜的跪著,大喊投降。
段天德見強硬的金兵被砍了腦袋,投降的宋兵卻不用挨刀子,他立刻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跪地投降了。他留了個心眼,悄悄將自己的將軍服飾換了,穿了一身小兵的衣服,企圖蒙混過關。
楊康就沒這麼老練,被人拿刀逼著,按倒在地上,隻顧篩糠似的猛抖,連求饒的話都結結巴巴的喊不出清楚。穆念慈見了,撞開旁人,撲到他身上,大叫道:“彆殺他!我們不是金人!”
這句話提醒了跪滿地的宋兵,大家也喊了起來:“彆殺我,我不是金人啊!”
雪亮的刀鋒離開了脖子,楊康鎮定了幾分,穆念慈兩次不顧一切的拚死維護,他心裡感動熱流橫溢。再看看腦袋恨不能塞進褲襠裡的段天德,暗暗惱恨自己,居然將這樣的無恥小人當成了好人。在想想自己的窩囊表現,真是連女子都不如,知恥而後勇,他終於鼓起幾分勇氣,站起來道:“我是金國的使者,你們領頭的是誰?”
一位比楊康還要小上幾歲的青年男子走了出來,他年紀雖幼,氣度沉穩,一疊聲的下著命令,將投降的宋兵們分作幾波,分彆押運到不同的船上去了。
反倒的桌椅被重新擺正,滿地的箭矢儘去,楊康和穆念慈兩人被太湖好漢圍在中間,前方年輕的首領端端正正的坐著。
“你自稱是金國使者,可以憑據?”
楊康代表完顏洪烈出使,當然帶有信物,然而剛才慌亂之中,性命尚且照顧不及,誰還顧得上彆的,他的衣衫破裂,身份憑證以及隨身攜帶的金銀,全不知道掉落到何處去了。這時候,穆念慈搶先道:“你當金國使者是什麼好差事麼?沒得丟了祖宗臉麵,他要是不是為了...”
楊康連忙喝道:“念慈!人多耳雜,不可多說!”
“可是,他們...”
楊康再次阻止她:“多說無益,反而壞事。要殺要怪,由得他們好了,我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