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份兼職:D.酒吧侍應生。
第三份兼職:戚如茵全科家教老師。
目光粗略掃下來,蔣雲的第一反應是:
梁津的一天有四十八個小時嗎?
資料上標注,他大學四年的績點排名都是專業第一,獎學金無一缺席,與此同時,他還兼顧三份兼職。
蔣雲抿了抿嘴唇,把兼職一欄裡的文字細細讀了一遍。
他查了下導航,“郝家小館”就在北川大學附近的小吃街上,飯館老板是一對中年夫妻。
D.酒吧侍應生?
他前些天赴戚皓的局,去的正是這家酒吧,怎麼沒見梁津的人?
或許當天他沒有排班吧,蔣雲想到一個合適的原因。
第三份,也是他最不理解的一份兼職。
戚如茵是戚皓同父同母的小妹,年僅七歲,在海京最好的國際學校念書,給她補課的老師要麼是接受精英教育的海歸高材生,要麼是其他名校的在職教師。
說到底,這個崗位輪不上梁津。
他到底靠什麼手段攀上戚家這條線的?
蔣雲無意識地攥緊手中的紙張,平滑的邊角被他掐出幾道半圓形的弧。
資料被塞進抽屜,他換了一副墨鏡,而後往頭上壓了一頂棒球帽。不能再等了,通過梁津的日程安排,他今天一定在郝家小館幫工。
工作日,北川大學人流密集,以防萬一,蔣雲沒有開車。
在海京,乃至全國,北川大學都是毫無疑問的頂尖院校,其次才是令淮、以及剩下的幾所高校。
下午三點,小吃街少有店鋪開張,整條街幾乎沒什麼人。蔣雲跟著導航繞來繞去,最終走到一個拐角處,郝家小館就在那附近。
蔣雲走近之後,懷疑地看了看腕表。明明沒到飯點,這家店麵不大的飯館門口卻站滿了人,他壓根擠不進去。
在一位中年大叔的吆喝下,學生模樣的男生、女生十分有素質地排成了一條長隊,挨個等著老板發餐牌。
蔣雲在隊伍裡的位置偏後,餐牌拿到手,上麵的數字有些模糊不清了,他花了幾秒鐘辨認,確定這兩個數字是“19”。
非飯點,郝家小館門口,他前麵排了十八個人。
這頓飯有什麼非吃不可的必要嗎?
人群時不時微小地往前挪動,彼此之間挨得緊密,幸好海京的五月溫度尚在蔣雲的忍受範圍內,否則他撐不了半小時就要缺氧昏迷。
“不好意思,”排在蔣雲前麵的是兩個女生,看起來似乎是一對好友,“我第一次來,請問這家餐館名氣很大嗎?”
他的開場白有些生硬,其中一名短頭發的女生以為是搭訕,原本不想搭理,她眼角餘光撇見蔣雲的正臉時,臉上神色驟變。
麵對模樣溫潤親和的青年,短發女生熱情解釋道:“對,這家是北川小吃街的排行榜前三。價格良心,用料新鮮,老板們的燒菜手藝也很不錯。”
與她同伴的女生用胳膊肘頂了頂她,捂著嘴小聲道:“你怎麼不說最重要的那一條?”
“最重要的一條?”蔣雲疑惑地複述道。
“對呀!”
短發女生會意一笑,補充道:“我們學校有一位學長在這裡做兼職,人長得很帥,很多人慕名過來,也是為了湊一湊熱鬨……當然啦,女生偏多。”
其實蔣雲很難把梁津和“後廚幫工”這幾個字聯係到一起,上輩子他們第一次見麵,梁津已然脫離了過去的身份,煥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