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脫口而出:“對不起,布魯斯。是魔法。呃,應該是魔法。我本來想先搞清楚再做的,但是達米安受傷了。”她有點混亂地說:“這是個漫長的夜晚,你也需要休息。我沒幫上忙,反而……”
布魯斯抱住了她:“沒關係,沒關係,甜心。你幫了很多。”
他親了親孩子的額頭,把她眉心的豎紋撫平。他看出了孩子的心事。
“你永遠不是家庭的負擔。放輕鬆,我們慢慢來。”
或許蝙蝠俠會戒備每一個可能成為哥譚潛在威脅的人。但布魯斯韋恩永遠愛他的每一個孩子們。他為他們驕傲。
“早上好阿福!”蘇月推開窗戶,往下看,阿福正在修剪花木。她深呼吸一口清晨的空氣,飛速下樓。
阿爾弗雷德似乎能聽見她把樓梯踩得咚咚作響的聲音——真懷念,除了迪克少爺小時候,其他孩子似乎沒有這麼天真,也沒有這麼純粹的愛。
小少女從花木扶疏的小門裡探出腦袋,她的眼睛找到了阿福,微微彎起,像小孩子一樣歪歪扭扭地跑了過來——這一點上與迪克少爺不同,他即使在很小的時候身體運動能力確實強不少。
她歪紮著頭發,發間的蝴蝶結隨著跑步的姿態搖搖擺擺。這小女孩自母國繼承了一頭長至腰際的頭發,穿著小洋裙,眼神閃亮,臉頰紅撲撲的。阿福照顧韋恩家族已有三代,看見她跑來仍感到無比幸福。
這是一種平凡的幸福。孩子,下一代,不是把自己打扮成黑暗生物在哥譚四處遊蕩巡邏,不是全家老小齊上陣追捕罪犯,興趣愛好在普通女孩之中似乎也極為樸素:做菜、縫紉、收納、簡單的妝容……相比她的兄弟姐妹們,蘇月似乎過著一種極清素的清教徒的生活。無論多少次,阿爾弗雷德都衷心感謝素未謀麵的蘇女士給布魯斯少爺帶來了這樣一位小小鳥。
哥譚是一個罪惡的城市,它吞噬了托馬斯老爺和瑪莎夫人,吞噬了布魯斯少爺愛人的能力——幾乎把布魯斯少爺吞噬乾淨,隻留下一個蝙蝠俠。它吞噬了迪克少爺對父親的期待、吞噬了傑森少爺的信任、吞噬了韋恩下一代——達米安少爺能力卓越,阿爾弗雷德當然愛他——事到如今,他已不指望布魯斯少爺過上那些平凡的幸福生活,在現有基礎上繼續行走,畢竟他們彼此扶持,已經走了這麼遠。
蘇月的到來,讓這位老人又生出一些平時不該有的妄想出來。阿爾弗雷德之所以如此不讚成兩位少爺帶她去看哥譚,也有這樣一部分原因在。他希望她可以遠離這一切,繼續待在韋恩莊園,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僅僅是簡單的生活,這樣就很好。
她並不擅長那些,她的父兄姐妹們又是如此強大,為她遮風擋雨不是很好嗎?生命中的陽光自然應當越多越好,阿爾弗雷德絕不會坐視家族的所有人都仿佛無休止地浸泡在哥譚陰沉的雨水裡。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她將成為整個家族立足於俗世的錨。
是的,俗世,而不是繼續在哥譚的黑暗裡無望沉.淪。
蘇月來到阿福身邊之後有點束手束腳的——不知道是誰挑的這條裙子,或者應該說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衣櫃裡幾乎都是裙子,各式各樣的小裙子,還有熱褲、小吊帶啦那種比較顯身材的衣服。其實蘇月平時喜歡寬鬆衣服,如果彆人不介意的話她會把自己全身都裹起來,這樣比較暖和。她有點怕冷。
她在衣櫃裡挑了又挑,找了幾條自己比較喜歡的。這一條小裙子袖子長,很合她心意,就是裙擺太長了——蘇月一踏到土地上就不得不拎著裙擺小心走路。這玩意沾了灰絕對很難洗。
蘇月新奇地看著阿福拿起園藝大剪子。她很少來這裡,幾乎是一下子就被迷住了。在這個角度看到的花園可真漂亮!光是各種植物伸出的枝條和各式各樣的葉片就非常美。
“真美。”蘇月讚歎道。樹木和清風都讚同。於是淡淡的風拂過他們的連。“阿福平常都做些什麼呢?”
既然說了要學習阿福,蘇月可是認真的。她知道的不多,但覺得如果自己多少分擔一些的話,說不定阿福多餘的時間可以去做更高技術力的工作——比如給遊戲裡那個蝙蝠車還有裝甲檢修啥的。
話說阿福難道真的負責給蝙蝠(生物意義上的)清理糞便嗎?莊園裡幾乎沒有很多傭人,這麼多房間,掃地機是掃不乾淨的。這種家務勞動就屬於不可或缺但技術含量很低的那種。
這麼一想這麼大的莊園,隨隨便便放幾個人進來容易泄密,但人不多的話加上機器都忙不過來……阿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