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呆愣了一會兒,突然打了一頓冷顫,雞皮疙瘩起了滿身。
他明白了,這就是夢裡說的到山頂上的靈感。
他興高采烈的跳了跳,跪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行禮,趁著天還沒黑,一溜煙的跑下山去。
做完這些,本仙姑心裡的石頭也落了地,慶幸李軍終於抗住了考驗,要是他耐不住性子直接跑了,這一關還不知要過到何年何月。
不過,當那大叔說“肖惠民”三個字的時候,老肖頭表情突然變了,狠毒的不像個樣子。
他眼睛散發著凶光,惡狠狠的盯著虛無,嘴裡不住念叨些什麼,身上也散發出戾氣,似乎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有點不認人了。
我心裡驚愕,有種不好的預感,莫不是老肖頭說的都是真的,他兒子肖惠民真做了什麼天打雷劈的事?
顧瀟寒看情況不對,亮了爪子站在老肖頭身後,免得他驟然暴起害了李軍。
不過,在這孤山聖地,就算老肖頭有潑天的膽子,也不敢在這滿是神仙菩薩的道場作亂。
剛出了孤山的門,李軍突然感覺渾身發冷,凍的上下牙直打顫。
本仙姑趕緊給老肖頭一個腦瓢,警告他,再這麼作妖給俺家小香童凍病了,這事俺們就不管了。
也確實,冤有頭債有主,老肖頭要殺人報仇,這血濺誰身上也不該濺到李軍身上。
我警告他以後,他立馬跟個癟茄子似的痿了,一聲大氣也不敢喘。
我看他可憐,稍微安慰了一下,反正也就兩天的時間,周一放學去到家裡,所有的事都有分曉了。
都說按下葫蘆浮起瓢,老肖頭這麵剛消停,李軍這麵倒遇到了麻煩。
他兜裡沒錢了,有兩塊錢壓在廟裡的香爐下麵,剩下的錢壓根不夠回去的。
正巧最後一趟客車駛過,李軍尋思跟那個售票員講講情。
沒想到,那售票員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剛聽到“錢不夠”三個字,立馬把門關上,揚長而去,把‘唯錢是從’展現的淋漓儘致。
李軍徹底沒轍了,他一個半大孩子滿兜五塊五毛錢,流落在完全陌生的城市。
恰逢冷風吹透衣裳,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五塊五,一瓶礦泉水、一根火腿腸、一塊麵包,走半夜應該能走回去吧......”
他心裡正盤算著,突然,一輛出租車停的麵前,搖下車窗問道:“六塊錢,頭浪走不走!”
李軍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運氣好的,就跟中了彩票似的。
不過......他還是付不起車費,給兜翻了乾淨,跟司機說道:“我就有五塊五......”
司機“噗嗤”一聲笑了,招手道:“上來吧,誰跟你這毛孩子差那五毛錢!”
聽司機這麼說,李軍心裡樂壞了,感覺特彆溫暖。
他看見出租車裡麵,司機師傅在後視鏡上掛了一個玉菩薩,心裡麵突然感應到了什麼,趕緊雙手合十,像大孤山的方向拜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