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夕陽格外的慘烈,帶有幾分血染的顏色。
本仙姑看著跟在李軍身後的老肖頭板著個臉一言不發,估計他心裡挺複雜的。
就在幾個月前,他還是個活生生的人,無比真實的生活在這片土地上。
轉眼之間,陰陽兩隔,物是人非。
他瞅著這些無比熟悉的人和物,想到這些再也跟自己沒有半分關係了,心裡惆悵也屬正常。
也許是上天的注定,本仙姑覺得,諸多的恩怨將在今日了結,真相也將水落石出,大白於天下。
我又問了老肖頭一次,我說,“你兒子真能那麼喪良心?我瞅著你挺老實的也不像有個凶根,咋你兒子會那麼畜生?”
這句話我問了很多次,每一次老肖頭都會跟我苦口婆心的解釋一頓。
很反常的是,他今天啥也沒說,就擱那無奈的冷笑著。
瞧他這個反應,我心裡有了譜,但我仍舊不敢相信,真的會有當兒子的能喪心病狂到那個份上。
倒不是本仙姑性格軸,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實在是看的事多了,不好下判斷。
像他這樣的橫死的人,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作為冤親債主討報的時候,為了能夠討報順利,都把自己的冤情往大了說,所以一般情況下,他說的事隻能信十之一二。
我也是慎重起見,為了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這才努力給李軍布置任務,讓他儘可能的還原真相。
可能有人會問我,既然總歸是要來肖家一趟,直接打感應讓李軍過來不就得了,用得著這麼麻煩嗎?
對此,本仙姑也想這麼做,但是本仙姑無能為力。
我是能給李軍感應不假,但這感應隻能有那麼一丟丟,還得拐個大彎才行,至於原因嘛,且聽我解釋。
就好比你有根高壓電線能釋放十萬伏特的電壓,但你家燈泡隻是個功率不足5瓦的渣渣,你把這燈泡接到高壓線上,那不給你燈泡乾廢了啊。
現在呢,本仙姑的感應就是高壓線、李軍就是那個燈泡。咱們也沒給他打竅,也沒打災磨他,他哪能接受咱們這些信息。
要不咋說,本仙姑竭儘全力,也隻能雲山霧罩的透露一些呢。
而且,我還故意繞個彎子讓他上大孤山的山頂,由上麵的胡家大仙告訴他,這些也都是為了他好。
再者說,人這一生重要的從來都不是因和果,而是從因到果的過程。
在這之中所感受的酸甜苦辣、人間冷暖,才是人生之中最為寶貴的財富。
正所謂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都是死,為啥有的比泰山還重有的卻比羽毛還輕,不就是過程不同嗎?
所以說,很多時候目的沒有達到,或者結果不順心,不要總盯著最後的果去看。
多回頭看看過程之中你得到了什麼、收獲了什麼,也許那些無意之中得到的東西,比想要得到的更加珍貴。
而這次的事情曲曲折折的,既錘煉了李軍的心性,也讓咱們老教主更加了解他,種種情形綜合下來,也算對他的考校。
說回李軍和劉洋兩個小哥倆,他們自打放了學,就一溜煙的從學校裡跑了出來。
也不愧是半大的小子,腿腳就是快,由劉洋帶路,直奔肖家,不出十分鐘就到了。
本來嘛,跑這麼一通多少該出點汗,可一到肖家門前,兩人就跟掉進冰窟窿裡似的,被凍的渾身發抖。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直接給劉洋乾懵了。
他哆哆嗦嗦的,雙手不斷搓著胳膊,有點顫抖的說,“我、我說,你有沒有覺得,這、這破天,突然變挺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