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一半的舞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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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曾擁有過,像這首歌一樣的對於生活的不屈服呢?

誰曾擁有過,像這首歌一樣的對於自我的認可呢?

崔孝珠的人生中走散過很多人,同學,好友,戀人,老師。她並不像許多人那樣,有從小到大陪伴在身邊的發小或好友,她的每一個朋友都是階段性的,當他們失去了交集的點——或是學校又或是課程後,他們便自然而然地站在了人生的岔路口上,朝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她的人生裡,沒有一個永遠的“are here”。

連曾經粉過的idol都會因為服兵役而離開團體,到最後選擇退出,世間萬物似乎沒有什麼是願意為她而停留的,隻除了她自己。

她永遠是不合群的那樣一個存在。

崔孝珠不知道怎麼了,當合聲裡那句“we are here”出現的時候,她忽然便感覺鼻尖酸酸的,像是有人肯定了她這麼多年孤獨卻又努力的生活,又像是有人伸出手,給她指引了寬宥自己的方向。

每個人的生活都有意義,我們不必按照世俗的模板,將自己變成流水線上的產品。

舞台的燈光已經大亮,白襯衫黑褲的五個人長身玉立,站在台上就像是教堂裡的牧師,他們吟誦著,歌唱著。

光變得有些朦朧,又或者隻是因為眼睛注視著太久,便在眼裡模糊了,她幾乎全程都沒看清五個人的臉,他們在她的眼中就是淡淡的五個影子,甚至因為折射而顯得有些扭曲。

直到最後的歌曲結束,崔孝珠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像是做了一場大夢,將過往那些悲傷的、獨自失意的記憶回溯了一遍,隻留下淡淡的悲傷和失落。

場內靜寂了一瞬,忽然,“啪啪啪啪”,熱烈的掌聲響起,她下意識跟著鼓掌,抬手抹去了眼角的些許淚水:“這首歌還挺一般的。”

她旁邊的女生沉默了一下,用英語說道:“我雖然聽不懂歌詞,但是這絕對是一首非常棒的歌。”

崔孝珠不說話了,她假裝沒有聽見女生的這句話,轉過頭看舞台,而女生似乎也像是生氣了,她偏過頭去,不再搭理她。

崔孝珠看了眼節目單,在這首《Are here》之後,還有一個叫《Game begin》的舞台,台上的五個人幾乎是迅速地變換到了該站著的位置,隨著音樂聲的切換,他們快速地開始了下一個舞台。

其實她的情緒還沉浸在上一首歌裡,但是或許是因為她擦乾淨了眼淚,能看清楚了,這次她剛抬頭,便被大屏幕上垂眸低眼的男人吸引住了。

鏡頭正在拍攝的是他四分之三的側臉,他染著一頭深紫色的短發,短發碎發垂在眉宇間,被遮住一半的額頭和高挺的鼻梁、優越的鼻唇角連成一條利落的曲線,冷白色的皮膚上,那雙漆黑的眼瞳就像是兩顆優雅的黑珍珠,裡麵並不存在任何情緒。他甚至沒有看向鏡頭,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對一切都十分不屑的睥睨感。

像是偶然發現人間的神,甚至不願意給這些短命的螻蟻一個眼神。

崔孝珠舔了舔自己的唇。

這是自己的菜啊,她就喜歡這種拽的、不屑一顧的、高傲的誰都不放在眼裡的人。

崔孝珠聽見現場發出了不少吸氣的聲音,她充耳不聞,隻專心盯著大屏幕上那張臉,然而下一秒,導播切屏,另一張略遜色的臉出現在屏幕中,金發的男人麵帶笑容,溫柔而又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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