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這才鬆開手。
杜如晦笑道:“我有時候真的很好奇李三說了什麼,能讓你這麼激動。”
李世民冷笑:“你真想知道?”
房喬捂住杜如晦的嘴:“不,他不想知道。”
房喬想起了李玄霸預言的事,腦門上冒出冷汗。
李玄霸道:“再過些年,我一定告訴你們。”
杜如晦把房喬的手擋開,抱怨道:“你捂我的嘴乾什麼?李二李三不是小氣的人。”
房喬扶額。你對李三的威力一無所知!
房喬已經隱隱猜到李世民突然激動的真相。
以李玄霸那初次見麵就能把讖緯砸你身上的性格,他對李世民肯定說了更多的讖緯。
房喬就鬱悶了,讖緯不是很困難的事嗎?怎麼李玄霸做起來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李世民道:“對,不小氣。如果阿玄認為可以對你們說了,自會和你們說的。”
李玄霸看向二哥:“哥,你真的同意我說出去?”
李世民道:“嗯……一般而言,你還是不說為好。但若你認為可以說,那就說吧。反正我不在乎這個。”
李玄霸打趣道:“現在你不在乎,以後你也不在乎?”
李世民笑著揉了揉李玄霸的腦袋:“我不知道我以後會如何,但我現在肯定不在乎。”
李玄霸歎氣:“有話好好說,彆揉腦袋。”
李世民雙手揉頭:“就揉。你再厲害也是我弟弟,我揉我弟弟的腦袋怎麼了?”
薛收再次感到了自己被孤立。這兩人打什麼啞謎?
他看向房
喬。
房喬歎氣:“習慣就好,
誰讓他們是雙生子。”
杜如晦笑道:“他們說他們的,
我們聊我們的。剛不是說作詩嗎?現在繼續!”
薛收道:“你們還有興致繼續作詩?”
李世民一邊欺負弟弟,一邊道:“怎麼沒興致?世間意難平的事太多,若見一次愁很久,還不把自己愁死了?能解決的事就解決,解決不了的事就擱置一邊,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憂愁也不能改變現狀,快樂也不能改變現狀,為何不快樂些?”
杜如晦嘴角含笑:“李二言之有理。”
房喬苦笑著搖搖頭:“在心胸寬廣上,我常自省不如你。”
薛收歎了口氣,拱手道:“李二郎,在下受教了。”
李世民矜持地點點頭,得意道:“好說好說,我這人的優點還有很多,你們慢慢學。”
三人大笑,李玄霸也不由笑了。
他想起史書中的唐太宗就是出了名的愛嘚瑟,“朕之功業,大小竹帛,豈能儘載”。
等他哥再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一定要在二哥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就在心裡幫他把整句話補全,不知道二哥還會不會厚著臉皮把整句話說出來。
真是期待啊。
……
到了禁苑獵場,李世民如他所說的那樣,立刻將不愉快的事拋到了腦後。
李玄霸與禁苑的
官吏溝通的時候,他已經如撒了繩子的獵犬一樣衝了出去。
這時候沒有士人不會騎馬。但李世民騎馬衝刺的速度太快,瞬間把房喬、杜如晦和薛收拋到了身後,隻有唐國公府的護衛跟了上去。
三人麵麵相覷。
李玄霸騎著馬慢吞吞過來,薛收有一點焦急道:“李三郎,李二郎瞬間就沒影子了,是不是該派人去找找?”
李玄霸道:“不用理睬他。護衛跟上就行了。”
他話音剛落,李世民就從林子衝衝了出來。
在他的馬前麵,有隻慌不擇路的兔子。
已經彎弓搭箭的李世民弓箭離手,箭狠狠紮入可憐的兔子的脖子中,把兔子釘在了地上。
李世民放慢速度,腳勾在馬鐙上,一手抓著韁繩,一個側身倒掛把兔子從地上拔起來,握住韁繩的手一使勁,身體回到了馬背上。
他笑著晃了晃手中的兔子:“拔得頭彩!”
薛收揉了揉眼睛。剛剛的弓箭箭頭是不是都沒入地麵了?
杜如晦拍手誇讚道:“李二,你這樣的年紀就有如此的射術和騎術,將來一定能馳騁沙場!”
李世民把兔子綁在馬屁股上:“我現在就可以馳騁沙場,可惜耶……父親總說我還小,不準我去邊疆。”
李玄霸沒好氣道:“你還真想去?”
李世民笑道:“為什麼不可以想呢?不多說了,趕緊的,獵物還有很多!”
見李世民已經射到了兔子,薛收、杜如晦和房喬被激起了勝負心,一個個摩拳擦掌。
總不能比不過一個九歲的孩童吧?
四人都策馬進入了林子中,李玄霸在一群護衛的圍繞下,慢吞吞騎馬散步。
他騎術還行,但射箭……告辭!
李玄霸不是瞄不準,是真的拉不動能射動獵物的弓。
若有獵|槍就好了,他隻需要瞄準,狩獵成果不一定比二哥差。
可惜他就算是穿越者,也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製造槍支。
黑火|藥的配方他倒是記得,但黑火|藥的那點威力,實在是浪費了他的期待。
不知道古代那些威力強大的火|藥是怎麼做的。等李家快造反的時候,自己再慢慢琢磨吧。
反正不琢磨,他哥也能砍翻這個亂世,不急。
“三郎君,前麵好像有猛獸。”
一個護衛道。
李玄霸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護衛道:“附近太安靜了。”
李玄霸道:“那就繞……”
他話音未落,就聽見二哥的奮的大叫聲:“前麵有老虎!你們都彆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