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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和李玄霸得到信的半月後,楊廣的詔令就頒布了。
二月初,楊廣的龍舟從江都出發,經過黃河和永濟渠前往涿郡。
出發時,楊廣發布求賢令,征召三千餘名後備和低品級官員隨駕候選。他的龍舟在黃河和運河中行駛,候選的官員在岸邊跟著儀仗和衛卒步行。
李淵也得到了詔令,準備北上涿郡。
他本該第二次征高麗的時候才得了督運糧草的官職。這個時空中,因李淵早早得到楊廣的信任,現在就得到了這個肥差。
李元吉和李智雲都還年幼,竇夫人此次沒有隨行。
李建成見李世民和李玄霸立了功,也起了立功的心思,請求與李淵同行。他還勸服了李淵,讓李世民和李玄霸留了下來。
李玄霸拉住了想爭奪機會的二哥,同意留在洛陽。
三月到來,洛陽繁花似錦,春光明媚。
楊廣到達了涿郡,下令征討高麗,命天下官吏征糧、征丁。
“陛下求賢令征召的官員在河岸上走了整整三千餘裡路!死了一兩成!”杜如晦將溫酒一飲而儘,拍桌罵道,“三千餘士人!活活累死凍死了一兩成!這是什麼求賢!這是送死!”
薛收也雙目赤紅,一直沉默地灌酒。
杜如晦深呼吸了幾下,道:“還好我辭官了!”
薛收悶聲道:“我本來要隨使團出使倭國,我也不想去了。我不願意給大隋當官!”
李玄霸給兩人添酒:“能當官就當吧。我幫你們運作。天下即將大亂,到時你們想安全地積累為官經驗都沒機會了。
”
杜如晦和薛收猛地抬頭看向李玄霸。
在一旁喝葡萄酒的李世民和長孫無忌被嗆到。
李玄霸道:“你們不是很好奇房喬比你們多知道了什麼?”
杜如晦猶豫:“李三,你說的話有危險嗎?”
李玄霸道:“我不會讓你們做危險的事。隻是說動你們出外做官,能有什麼危險?”
杜如晦直視著李玄霸的臉,似乎從李玄霸臉上的表情打量出什麼。
李玄霸道:“如果你們實在不樂意也沒關係,再過六七年你們再做準備也一樣。我隻給你們一人一個建議。”
李玄霸看著杜如晦道:“說動你兄長搬家,彆和你叔父住在一地。”
他又看向薛收:“少做魏晉名士的荒唐事,保重身體,彆早逝。”
杜如晦驚訝:“啊?薛伯褒早逝?”
薛收:“……我怎麼就早逝?!”
李世民看向薛收的眼神中充滿同情。可憐的薛兄,終於被劇透了。
薛收:“……你們倆又用我們不知道的方式交流了什麼奇怪的事?!”
杜如晦看著李玄霸若有所思。
長孫無忌緊張道:“我呢我呢?”
李玄霸道:“你沒什麼好說的,我已經全部告訴伯父了。”
長孫無忌不滿:“為什麼隻告訴我父親,不告訴我?!”
李玄霸無奈道:“伯父說,等你達到他的要求,他會
告訴你。伯父是我的老師,老師的命令,弟子還是要聽從一二的。”
長孫無忌聽到是他父親的命令,隻能鬱悶認了。
杜如晦眨了兩下眼睛。
伯父?長孫無忌的父親?長孫晟將軍也知道的事?
李玄霸還有幾位老師,那些老師都知道嗎?
杜如晦突然覺得有點口渴。他將李玄霸剛添的酒飲下後,抹著嘴道:“房玄齡知道多少?”
李玄霸道:“該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
杜如晦歎氣:“我和薛兄不知道,是因為我和薛兄受家族牽絆更多嗎?”
李玄霸道:“是也不是。有這個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有些話提前說了不太好。我總不能提前好幾年給薛兄說他會早逝吧?”
薛收扶額:“你現在也彆說!李三,你居然會相麵?”
驚訝之後,他們想起房喬那些反常的舉動,想了幾年的問題終於尋得了答案,便不是很驚訝了。
李玄霸點頭:“對。”
杜如晦歎氣:“怪不得我邀請你去我家,你見到我兄長時神情有異。兄長還問我是不是無意間冒犯了你。當時你回答隻是沒想到兄長氣度不凡,比我強太多。”
李玄霸笑道:“沒想到你還記得。你真小氣。”
李世民不斷點頭:“杜克明,你真的好小氣,這都記得。”
杜如晦惱羞成怒:“我隻是記憶力好,過目不忘!”
薛收唄杜如晦的反應逗樂:“你這麼
說了,那應該就是小氣了。”
長孫無忌問道:“李三郎,你現在給我們指的路是最順利的路嗎?”
李玄霸搖頭:“相反,是不屬於你們命運的路。”
三人皆驚訝:“啊?!”
李玄霸微笑:“看到未來,遵循未來,不是很沒趣嗎?原本你們在六七年後發跡前都沒有發揮過各自才華,這次要不要提前積累做官經驗?雖然這樣做你們可能會遭遇原本不會遭遇的危險,但隻要在二征高麗失敗時辭官歸隱,安全應該是能保證的。”
三人瞠目結舌。
他們原本以為李玄霸坦白自己會相麵,給他們指一條最順利的路。誰曾想李玄霸居然給他們指一條未知的路?有這樣的朋友嗎??!
杜如晦問道:“房玄齡選的哪條路?”
李玄霸道:“我沒看見的路。”
杜如晦冷哼:“那我也要走你沒看見的路。不然都被你看到了多沒趣。”
薛收猶豫了一會兒L,抓起酒杯一飲而儘:“真的什麼都被你看到了,那確實無趣。”
長孫無忌傻眼:“啊?你們就這麼中了激將法?”
杜如晦白了一眼,沒好氣道:“不然呢?以李三的性格,若我未來每一步都走在他的預料中,不知道會遭遇多少折騰。”
薛收讚同:“可不能讓大德看輕了。”
長孫無忌還是不明白,但他決定合群:“好吧,我也要重選一條路!李三郎,快給我建議!”
李玄霸道:“好好聽伯父的話。”
長孫無忌:“……就這?”
李世民把著長孫無忌的肩膀:“你就好好在伯父那裡學習就行。”
長孫無忌一頭霧水。我原本的未來究竟是什麼?怎麼在我父親那裡學習就行了?難道原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