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舊對所有孩子一視同仁。若有差彆,大概是對李智雲更親近了一些。
是錯覺嗎?李玄霸撓頭。
很快,李玄霸就沒法在意這些細微的不協調了。因為他哥回來了。
李世民氣勢洶洶回來,嚇得出門迎接的李玄霸轉身就跑。
李淵茫然,他對李建成道:“大德跑什麼?”
李建成也很茫然:“不知道啊。”
隻有竇夫人在捂嘴笑,輕聲歎了句“活該”。
李世民見李玄霸轉身就跑,從馬背上翻身下來,大喊一聲:“父親母親大兄小五你們稍等,我先去把阿玄揍一頓!”
李淵阻攔不及,看著二兒子一個貓腰從自己手臂下鑽過去,朝著三兒子追去。
李淵喊道:“大雄!你做什麼!大德身體不好,不能這麼跑!哎!”
他趕緊追上去。
李建成撓頭。
這個動作倒讓他很像是李世民和李玄霸的兄長了。
“母親,大雄這是什麼了?”李建成不解。
竇夫人忍住笑,道:“大概是知道三郎又病了一場,生氣三郎不照顧好自己。”
李建成哭笑不得:“這還能生氣?三郎生病難道還是三郎的錯了?”
他也跟上去勸李世民停手。
知道李元吉這個弟弟的惡毒後,李玄霸又仍舊對他恭恭敬敬,李建成把自己心中對二弟三弟的嫉妒芥蒂放下,認認真真想當個好兄長。這正是展現兄弟之情的好時候。
與李世民、李玄霸關係最好的李智雲則
把雙手放在嘴邊高喊:“二兄快跑!不要被父親追上!一定要好好教訓三兄!”
竇夫人笑著點了點李智雲的腦袋:“怎麼不去保護你的三兄?”
李智雲放下手,搖頭晃腦地笑道:“二兄對三兄一直很縱容,如果三兄把二兄惹生氣了,那一定是三兄真的做了很過分的事。雖然我不知道三兄做了什麼。”
竇夫人笑道:“聰明。”
她牽起李智雲的手,慢悠悠往李玄霸逃跑的方向走。
等竇夫人重新見到李世民和李玄霸的時候,李世民已經把李玄霸按著一頓揍完,正扯著李玄霸的臉咆哮,李玄霸的帽子都掉了,十分狼狽。
李淵和李建成在一旁試圖勸說,但李世民氣勢洶洶的模樣,讓這父子二人都有點猶豫該不該阻止。
看二郎這麼生氣,是不是三郎真的做了什麼壞事?
竇夫人歎了口氣,按住李世民:“好了,多嘮叨幾句就行,怎麼還動手了。你弟弟本就體弱,能經得住你幾拳頭?”
“哼。”李世民鬆開李玄霸,“等會兒繼續訓你。”
李玄霸躲到竇夫人身後。這時候他顧不上臉麵了。二哥的拳頭是真的疼啊,我的背……
李智雲躡手躡腳走到李玄霸背後,在李玄霸捂著的地方一戳。
“嗷!”李玄霸跳了起來,“小五!”
“嘻嘻嘻。”李智雲躲到了李世民身後。
李玄霸無語。怎麼都欺負自己?
他看向沒用的父親和李建成。你們彆光顧著耍嘴皮子,好歹動手攔一下啊。
沒用的父親和李建成對李玄霸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父親、母親、兄長,我回來了。”李世民現在才規規矩矩行禮,“小五,我回來了。功課有好好做嗎?”
李智雲臉色一垮:“好好做了,做的可好了。我又不是二兄你,常常玩得忘記做功課……哎喲。”
李世民敲了一下李智雲的腦袋。
李智雲抱著頭和揉著臉的三兄站在一起。
都是被二兄欺負的小可憐弟弟,一起擠擠。
李玄霸瞥了李智雲一眼,也敲了李智雲的腦袋一下。
李智雲隻好躲到了竇夫人的身邊。
李淵看足了李世民欺負弟弟的笑話,才笑道:“好了,彆一回來就欺負人。快去梳洗換衣服,你身上的酸臭味把我都熏著了,你這是幾天沒洗澡?”
李世民道:“我得到阿玄又病了的消息,立刻就騎馬趕回來,哪還顧得上洗澡。而且這也不算臭,比起上過戰場後,這點味道算什麼。”
李淵道:“行行行,你說得對,快去洗澡。”
“哦。”李世民乖乖去洗澡換衣服。
等他洗漱完畢,把濕漉漉的頭發用布一裹,再次拉著李玄霸算賬。
李玄霸舉起雙手投降:“我承認,我是故意把你支開。你如果在家裡,李元吉不敢針對我。”
李世民皺眉:“那你和我提前說
一聲,為什麼要瞞著我?”()
李玄霸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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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仍舊覺得弟弟還有其他事瞞著自己:“不成功又如何?難道我還會說你?”
李智雲悄悄告狀:“說不定三兄病的那一場是苦肉計,他要用苦肉計,知道你不同意,才瞞著你。”
說完,李智雲從坐榻上跳下來,就像一溜煙似的跑得沒了影。
李玄霸和李世民同時臉色大變。
李玄霸抹了一把臉:“二哥,你聽我解釋。”
李世民微笑:“嗯,我聽你狡辯。”
李玄霸:“嗷嗷嗷!二哥彆動手,有話好好說!”
李世民:“既然你不想活了,我揍死你這個臭弟弟!”
遠方,李智雲拍著胸口壞笑。
母親的任務他圓滿達成,現在去找母親邀功了。
竇夫人得到李智雲的回報,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自己舍不得動手,還好二郎管得住三郎。
李世民回來之後,就差不多要過年了。
等過完年,李世民和李玄霸就要出發去邊鎮。他們要去的地方正好是以前待過的河右之地重鎮,張掖。
裴世矩回來後,張掖沒有大官管理。楊廣雖然把兩位表侄丟去了邊疆,但不是想磋磨他們。原本由裴世矩管理的張掖邊市都交給了李世民和李玄霸管理。
李世民和李玄霸雖然是虎賁郎將和虎牙郎將,但朝中中高級彆的將領在地方上就是天大的官職,他們也要負責一部分地方行政。
特彆是軍營所在地的屯田和市集,以及將士家屬的管理,都是他們的責任。
這次李智雲也會和他們隨行。
李世民回來這段時間都沒見過李元吉。
李淵將李元吉送去了學府,給他尋了最嚴格的老師,說讓李元吉吃點苦頭才知道家裡的好。
李玄霸吐槽,沒想到古代也有豫章書院。
竇夫人勸李淵:“將孩子交給其他人教導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最終還是得我們狠下心來好好管教。五郎很聽二郎和三郎的話,不如把五郎交給二郎三郎教管。我們夫妻二人好全心全意地教導四郎。”
李淵聽後有些意動:“五郎和李元吉差不多大,讓他離家那麼遠,是不是不太好?”
竇夫人道:“二郎三郎這麼大的時候,也已經可以出門遊學了。再說了,我們三郎早早就成了秀才,這天底下比他更有學問的人估計都是朝中宿老了,我們也為五郎請不來。”
李淵被竇夫人說動了。
之後一件事徹底讓李淵下定了單獨教養李元吉的決心——被皇帝免官為民的張衡被逼自殺。
張衡原本是楊廣的寵臣,因為楊廣在擴建汾陽宮時勸阻楊廣少征徭役而被楊廣厭惡,被楊廣連續找碴後,因楊玄感打小報告而免官回家。
李世民和李玄霸在洛陽的大宅院,就是張衡原本的府邸。
按照常理,對張衡這種
() 沒有大過錯的勳貴官吏而言,免官為民就是最大的懲罰了。誰知道楊廣征討高麗失敗後心情不好,疑神疑鬼,總覺得有人嘲笑他。據說張衡的一個小妾告禦狀,狀告張衡在楊廣征討高麗失敗後說楊廣決策失誤,楊廣就把張衡殺了。
李淵得知此事後,覺得整件事莫名其妙。
小妾怎麼有本事去告禦狀的?這理由還能更敷衍些嗎?
不管是誰告的密,張衡因“誹謗朝政”被殺已經是事實。這件事在朝中引起軒然大波。
原本曆史中,高熲等人因“誹謗朝政”被殺,引起的風波都沒有張衡這件事更大。因為朝中大臣都知道高熲是皇
帝“政敵”,隻當皇帝隨便找了個借口殺了高熲。至於宇文弼、賀若弼等人,那是因為與高熲走得太近被牽連。
張衡就完全不一樣了。
張衡在楊廣奪嫡時就是楊廣的心腹。他此生沒有任何對不起楊廣的地方,唯一的過錯,竟然隻是“誹謗朝政”——勸說皇帝少征徭役和感歎皇帝在高麗戰場的失誤。
就因為這個,楊廣便把一直跟隨他的心腹殺了?
現在的魏晉遺風還沒有過去,張衡這樣的人,在魏晉時代叫“元從”,是就算叛逃他國都不會禍及家人的特殊存在。
這“誹謗朝政”說白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