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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郡守心裡十分敬佩。現在太原郡王所問之事,居然全是隴西郡王叮囑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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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李玄霸翻閱李世民早就準備妥當的交接文書時那波瀾不驚,仿佛早就知曉會有這件事的模樣,心裡驚奇。
這就是雙生子的默契嗎?果然神奇。
“他也寫得太詳細了。”李玄霸看著李世民詳細描述的朱粲人肉乾糧分類,眉頭緊皺。
他懷疑二哥被刺激吐了,所以壞心眼地想讓他也被刺激。
沒有實物,隻是文字,李玄霸隻是心理不適,還沒造成生理不適。
朱粲所做的事,並不是朱粲這個人心理特彆變態,而是此時常態。
也是亂世常態。
都說唐朝滅亡後持續七十年的五代十國是最黑暗的時期,武將特彆殘忍。其實其他亂世中亂軍做的事,與五代十國沒有區彆。
魏國的人肉乾糧,晉末十六國時期的兩腳羊,隋末的烹食弱小……還有後世元末和明末,百姓的慘狀都和五代十國沒區彆。
文人特彆痛斥五代十國那七十年的黑暗,不是五代十國的百姓最慘,而是“主公”慘,沒有威望,禮樂崩壞最嚴重。
尋常亂世,主公就算兵敗也很少被部下所殺。五代十國卻不一樣,如
果主公不能帶領兵卒打勝仗,底層兵卒就會砍掉主公換一個新主公。
其實對比五代十國和魏晉南北朝,魏晉南北朝才是最黑暗最混亂的時代。
五代十國除了朱溫建立的後梁,其他朝代和國家的奇葩事都不多。而後梁比起魏晉南北朝的奇葩君王,也就不相伯仲。
隻因為五代十國隻持續了七十年時間,時間太短,英雄人物太少,在大眾眼中處於“黑暗視野”,所以後世營銷號才喜歡編排這段時間“最黑暗”。
李玄霸細細看過魏晉南北朝的各種記載,那些前世的他在現代社會已經看不到的記載,所以對這些黑暗早就有心理準備,不會被驚到。
如果他沒有提前影響王薄,讓王薄統一齊郡義軍,齊郡許多賊帥在曆史記載中都做過和朱粲差不多的事。
雖然後世承認農民起義軍反抗的正確性,稱他們為“義軍”,但實際上他們中絕大部分人心中無“義”,所作所為更是與“義”毫無關係。
“所以我才必須影響王薄。”李玄霸自言自語,“所以現在的王薄才至關重要,比任何史書中記載的唐初重臣都重要。”
竇建德不是農民,他的義軍在楊廣離世後迅速轉化成隋朝舊臣和當地豪強為主的普通割據勢力,與“農民起義軍”的本質已經大不相同。
若此時有一位農民起義軍首領真的當得起一個“義”字,後世才會有更多的“義”軍出現。
出身卑微,率先起義的王薄,才能成為這個時代“農民起義軍首領”符號的象征。
“鐵牛,你親自去瓦崗寨,讓師兄和翟讓率兵南下。洛陽無所謂,先殺朱粲。絕不能給朱粲逃走的機會。”
() 李玄霸將手覆蓋在墨字上,神情漠然。()
陳鐵牛此次沒有強調自己必須給李玄霸當護衛: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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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郡丞聽到此言,先驚訝,又歎息。
讓洛陽朝廷頭疼不已的瓦崗寨義軍居然是兩位郡王的人?太原郡王居然要在這件小事上提前掀開自己的底牌?
此時掀開這張底牌,對兩位郡王的雄圖霸業沒有一丁點好處。兩位郡王不僅會錯過入主洛陽的機會,還會影響兩位郡王“大隋忠臣”的聲望。
襄陽郡丞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秉承著忠義,對李玄霸勸諫。
李玄霸點頭:“我知道。”
“朱粲號稱幾l十萬大軍,實際上部眾人數大約十萬。有二哥領兵,隻需兩三萬精兵就能將他擊敗。但要全殲其部眾,讓朱粲逃無可逃,我至少也要準備近十萬人圍堵他。”
“洛陽丟了可以再打。”
“其餘勢力會對我和二哥更有警惕,但本來就要與他們為敵,沒關係。”
“‘大隋忠臣’的名聲毀了隻是以後行事會稍有束縛,後世史書中對我等記載也可能會稍有瑕疵。”
李玄霸語氣十分平靜,眼神沉靜如淵,神色漠然。
“現在將遭遇的麻煩也罷,未來史書中的抨擊也罷,隻要能斷掉朱粲和他部將的所有生路,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代價。”
“我不能容忍他們趁亂逃入山中,等天下一統後改名換姓,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出山成為太平盛世中的民。”
“朱粲和他那些吃人的部將,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死。”
……
陳鐵牛隻花了三日就來到六百裡之外的洛陽城郊,瓦崗寨的軍營中。
他還嫌自己慢了。
若是大隋的“六百裡加急”,能在驛站中換馬,一日就能跑完六百裡。
他隻有一匹馬,所以晚上他不想休息,也得讓馬睡覺。
陳鐵牛傳達李玄霸的口令。“郎君有令,朱粲部眾喪儘天良,不可隻誅首惡,必須全部殲滅。請高郡公和翟公率軍協助。”
他強調:“郎君有令,其餘諸事都放下,請全力相助。”
高表仁和翟讓麵麵相覷。
其餘諸事都放下?
洛陽城都要破了,他們馬上就能和楊玄感一起入城。到時李世民和李玄霸率軍前來,他們就能從內部相助。
這件事也放下?
陳鐵牛道:“都放下。郎君率領大軍與蕭銑作戰時,二郎君已經獨自率領不到百人護衛前往襄陽和南陽,與當地官兵鄉勇一起保護百姓。郎君和二郎君率軍南征北戰,就是為了震懾這群吃人的畜生。”
他再次強調:“郎君很生氣。郎君說,朱粲和其核心部眾都得死。無論幾l萬人,都得死。其他事都不重要。”
高表仁歎氣:“我明白了。”
翟讓苦笑:“不愧是‘義薄雲天’和‘德重恩弘’。果然比起‘戰無不勝’和‘算無遺策’,‘義
() 薄雲天’和‘德重恩弘’才更適合李二郎君和李三郎君。”
翟讓整理衣冠,神色肅穆。
他先拜使臣陳鐵牛,又朝南方深深一拜。
“末將翟讓,領命!”
高表仁又沉沉歎了口氣,然後帶著自豪的神色,也對著南方作揖。
“卑職高表仁,領命。”
公元617年,大隋皇泰元年十二月
,洛陽即將城破,翟讓卻率領大軍離開洛陽,沒有爭奪洛陽城破的勝利果實。
楊玄感和李密本來在防備翟讓,擔心翟讓實力太強,與他們一同入主洛陽,會居於他們之上。
李密已經與楊玄感私下商議了許多條挑撥瓦崗寨部將的計謀。一旦洛陽城破,他們會立刻對瓦崗寨動手。
誰知道翟讓居然白白把洛陽讓給他們,之前的仗白打了?
翟讓的部將也很疑惑。
“主公李世民和軍師李玄霸有令,攻占洛陽沒有全殲吃人狂魔朱粲重要。”翟讓笑得意氣飛揚,“所以瓦崗寨要提前回歸主公麾下了。”
徐世勣:“這樣啊,那我們要急行軍了。”
單雄信:“啊?我們不是渤海郡公高表仁高公的兵嗎?”
高表仁無語:“我不早說過我是受主公之名來瓦崗寨嗎?”
單雄信撓頭:“我以為你說笑呢,隻是為投奔民賊找個借口。”
高表仁揚起馬鞭:“單雄信,你找揍嗎?”
單雄信哈哈笑道:“我就是這麼一想。原來我們的主公是聞名天下的李二郎君啊?那我沒怨言了,洛陽算個屁,李二郎君肯定說得都對!”
徐世勣道:“為了剿滅禍害百姓的盜賊而放棄籌謀洛陽,李二郎君和李三郎君名不虛傳,我甚為佩服。”
單雄信道:“我不管這些。我隻知道李二郎君很厲害,跟著他肯定以後前途遠大。我其實每次聽到李二郎君又打了什麼勝仗,都在愁將來李二郎君率軍攻打我們時該怎麼辦。”
翟讓:“……你還會愁?”
單雄信愁眉苦臉道:“我已經做好戰死的準備了。”
翟讓:“……”我是該歎氣還是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