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完整的‘困龍陣’?”
房頂上,看著被‘煉天鼎’不斷吸取生命力用以煉丹的獨角金線蟒,江川神色變換不停。
那可是已經跨入了‘敕靈’境的大妖,雖然前者曆經天劫已經受到了重創,但巨獸動怒,猶有餘威,在大陣的鎮壓下,獨角金線蟒卻是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可見這大陣的厲害之處。
“卑鄙無恥,有本事你放本尊出去!”
大陣中,獨角金線蟒也感覺到了生死危機,它驚怒連連,蛇尾還在不斷地拍擊大陣,即使蛇鱗翻飛,鮮血四濺也不停歇。
可是魏無忌卻根本不予理會,大陣也不動分毫,還在持續地抽取著獨角金線蟒的生機。
此刻,除了城中心地帶的魏無忌、沈良,還有暗中隱藏的江川之外,周圍區域內已經是空無一人,就連城裡的那些妖獸和毒蟲,因為感知到獨角金線蟒的氣息在,也都不敢靠近這片區域。
古雲庭他們順著地下秘境的路,已經順利從東城門那邊逃脫,脫困之後的他們,也再顧不得獨角金線蟒是否還會禍亂半月城,因為他們在天劫之下身受重創,如今也是自身難保。
至於城裡的百姓,也早在天劫降下之前跑得七七八八,天劫降下之後,更是跑的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半月城恍惚成了一座空城,隻留下滿城的殘垣斷壁和遍地的狼藉,以及無數的毒蟲和妖獸。
大陣旁邊,沈良望著空中浸泡在血紅色光暈中的‘煉天鼎’,不禁問道:“想要煉成‘天妖丹’,還需要多久?”
魏無忌此時也已經來到了大陣之外,他負手而立,頗有一種乾坤在握的自得,聞言回道:“兩天,隻需要兩天時間,‘煉天鼎’就能完全煉化這頭獨角金線蟒的生機,最後隻需要再加一些輔藥,‘天妖丹’即可煉製成功。”
“兩天……”
沈良判斷了一下這個時間,稍後吐氣道:“兩天應該也差不多了。”
魏無忌聽後,不解其意,回頭問道:“什麼兩天差不多了?”
沈良回道:“你該不會以為,半月城出了這麼大事,其他地方的人會沒有反應吧?隻需要一天,大名府那邊應該就會得到消息,然後等他們派人坐著飛禽來半月城查探情況,正好又需要一天。
所以我說的兩天,是留給我們安全離開的時間。”
聽明白了沈良的擔憂,魏無忌卻好像並不是很在意這些,他隻是冷冷一笑,透著一種自負道:“即便大名府那邊的強者來了又怎麼樣,我是長京魏家的人,若是我報出了身份,難道他們還敢為難我不成?”
沈良聽後擰了擰眉頭,然後就又沉默了下來。
的確,魏家在長京的勢力,雖說不上一手遮天,但也可以說是無人敢惹。
即便是大宣王朝的皇室,對魏家也頗為忌憚。
因為魏家也是傳承了千年的世家,並且有傳言,魏家背後還有好幾位活著的‘敕靈’大能,隻不過因為要躲避‘千年大劫’,所以才使用了特殊的手段蒙蔽了天機,但他們也不敢輕易現世。
雖然這也隻是一個傳言,可卻沒有人敢賭。
再加上魏家本身也是頂尖勢力,家族中結丹高手眾多,即便沒有‘敕靈’坐鎮,那在長京也是數一數二的世家。
這些世家放在大名府,那就是龐然大物的存在,根本就沒有人和世家能夠與其抗衡。
也是因此,魏無忌才會這麼肆無忌憚,有恃無恐。
隱蔽的屋頂上,江川也聽到了前麵兩人的對話,這讓他對魏無忌的囂張又多了一份認識。
回看城內街道上那些死去的無辜百姓,那些生命在此刻似乎變得一文不值。
人如螻蟻,命如草芥!
這便是這些世家子弟看待普通百姓的態度,甚至還不如豬狗。
江川不是聖人,也沒有憤世嫉俗的心,可是在此刻聽到魏無忌如此輕視半月城這麼多人命的時候,他的心底裡還是升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不過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隻是眼神變得越發冷冽和堅定,然後他蟄伏了下來,如同等待獵物出現的猛獸。
他需要等,等一個合適的機會,然後再給予魏無忌致命的一擊。
而那個機會,就在丹藥煉成的那一刻。
他相信,那時候的魏無忌一定是最得意忘形,而且沒有防備的時候。
……
轉眼,一天的時間過去了。
在江川還在等待出手的那一刻時,半月城地下秘境被毀,無數妖獸毒蟲從秘境中衝出傷人無數,還有半月城徹底陷落成為妖獸和毒蟲領地的消息,已經迅速在大名府和周圍附近的城鎮四散開來。
在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所有聽聞的人都覺得這是假的,是謠傳,可等到消息被證實之後,他們就都震驚失色了。
這還是千年大劫之後,第一次出現秘境崩毀,妖獸衝出秘境禍亂城鎮的事情。
緊接著就有不少人開始惶恐。
“半月城的地下秘境竟然會出事,那我們這邊的秘境也會發生同樣的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