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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厭被她牽起手的瞬間,身形一僵。
前世同樣的一隻手,如舊碎冰冰涼,停靠在他胸膛,一股乾淨的冷冽之香,彌漫在他鼻間,冷冷道。
“都說武帝不通人性,不知情愛,本宮倒覺未必。”
她手緩緩下移,停在他下腹處,嗤笑一聲:“武帝看來比本宮更急迫。”
十七年來,她的話如魔咒般縈繞在他耳畔。
贏厭反手攥住了她手指,低聲一字一頓道:“你休想!”
她今生若再敢,他一定毫不猶豫地殺了她!
神虞被他攥住手指,隻感手指疼得厲害,果斷抬起另一隻手,狠狠一戳他臀部緊實的皮肉。
用同樣語氣,一字一頓低聲道:“再敢反抗本座,本座成人日,必寵幸你!”
綠梧站在前麵,看到兩人姿勢怪異,好奇側頭去看兩人身後。
神虞玉白的一隻手掌,被鶴氅遮擋,站在綠梧的角度看,更像是神虞在非禮贏厭。
綠梧忙側行一步,擋住了兩人,輕咳一聲,低下頭悶聲道:“起駕。”
贏厭遲遲不願鬆開神虞的手指,神虞就與他保持著僵持的姿態,帶他上了雲轎。
神虞落座後,見贏厭也要隨之落座,再次狠狠一戳他臀部,冷聲道:“你站著。”
綠梧站在兩人身側,低著頭,不停擺手示意起轎。
三十六人扛著雲轎飛上天際,向雲榭天而去。
腳下的黑點越來越遠,綠梧才勉強抬起頭,紅著臉道:“神女尚且年幼,似這等事,還是應再等兩年。”
她早已娶了夫,也知男色好,可神女現在尚且小,怎麼著,也該等到十五歲成人日。
贏厭驟然鬆開了神虞的手指,麵皮緊繃著,沉默遠了她幾步。
以前他竟沒看出,這神女是個睚呲必報的,她色膽包天,他必殺了她不可。
神虞被他鬆開手指,將紫青的手指藏到鶴氅下,痛蹙了遠山眉。
腦海裡回思著贏厭前世的滅絕人性,餘光打量了他一眼。
她該如何讓他成為一個正常人?
她與他是活在話本中的人物,看似是個活生生的人,其實就連情緒、愛恨都不受自己掌控。
她隻可確定一點。
執筆人要的是她為神闕付出一切,甘被神闕利用,最後殺死贏厭。至於旁枝末節,她可成功帶贏厭離開寂淵,代表了執筆人隻關心最終結局。
神虞想到這裡,從袖中掏出一張空白的黃符,咬破食指,按在膝上,以點線為圖,勾畫出一張暫解疼痛的驅病符來。
她將寫好的符咒拿起,遞給左護法,吩咐道:“你拿這符去趟齊國,將符親手交給神子,告訴他,兩年後本座會親下雲榭天為齊國皇帝治病。”
左護法雙手接過黃符,麵朝她,手扶左肩深深一拜,道:“陳萍尊命。”
綠梧忙從身上掏出金創藥,蹲下身,為她止血敷藥,心疼道:“神女血這樣貴重,給神子的父親過於浪費了。”
贏厭向兩人處微微側耳。
神虞血貴重?
他前世怎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