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伴隨著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神虞手持匕首,蹲下身。
她將另一手放置在贏厭貼著黃符的額頭,低垂眉目,感受著天地間無形的力量。
萬物生死有跡可循。
就如神女峰下那條數百年來從不熄滅的寂淵之火,岩漿蒸騰的氣泡,從岩漿火海升出為生,炸裂為死。
短暫的一生,須臾而過。
它們周而複始,從生到死的過程為道。
道無處不有,無所不在。
她微啟唇,開始誦念祝咒。
“見道而生,萬靈塑我神骨,證道之路,萬靈不死,尊我號令。”
紫色的光,從她的指尖,鑽入贏厭眉心。
神虞揭開贏厭額頭的黃符,另一手手持被祝咒加持過的匕首,向他長闔在一起的眼皮,淩空一劃。
被她握在手中的匕首,紫光從匕首傾瀉而下,落在他長闔的眼皮上。
流動的紫光,如無數個紫色的星點,附著在贏厭的眼皮,撐開了一條淺淺的縫隙。
失去紫光的匕首,在她手中寸寸斷裂。
神虞撿起一片烏鐵碎片,割開贏厭手腕,拿著他劃破的手腕對準他緊閉的唇。
“眾靈尊我靈,以我心意,入他腹,褪他魔性,再塑人骨。”
溫熱的鮮血淋漓而下,在她話音落地後,鮮紅的血液附上了紫澤,滴滴墜入他緊閉的唇。
隨著贏厭眼皮上的紫光星點暗淡。
神虞放下他流血不止的手腕,簡單為他灑上止血藥,站起身,向殿外虛弱喊:“來人。”
紅拂與綠梧被神虞摒退後,就站在神女殿門外等候著。
她們雖自信贏厭不是自家神女的對手,可贏厭是老神女口中的人魔,一旦出了什麼差池,她們萬死難辭其咎。
紅拂聽到神虞呼喊,率先推門而入,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贏厭,待看清地麵的血和贏厭受傷的手腕,鬆了一口氣。
她徑直來到神虞身側,見神虞麵色很是蒼白,忙攙扶上她,擔憂問:“神女,可是贏厭傷了您?”
綠梧是個急性子,當即就要抽出腰間佩劍,上前去殺贏厭為神虞出氣。
神虞向綠梧虛弱道:“綠梧,本座無礙的,把劍收回去,讓容廷帶他先在麒麟殿修養。”
綠梧站在門前,遮擋了大半的光,一手按在腰間佩劍上,一手起了劍勢。聽到這話,走前半步,探過頭去看躺在地上的贏厭。
躺在地上的贏厭手腕受傷了傷,下半張臉滿是血。
她疑惑看臉色蒼白的神虞。
神女不會是把麒麟神子給……
想到這裡,她放在腰間佩劍上的手放了下來,另一手撓頭,神態複雜地抬頭看殿頂。
神虞見綠梧那樣的姿勢抬頭看殿頂,猜出她定是誤會了什麼。
綠梧心性單純,縱向她解釋,她也不懂。神虞看她一眼,眸底頗有幾分寵縱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