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算是前任嗎?》全本免費閱讀 []
冬日晝短,返程時分明六點鐘不到,天就已擦黑,太陽下山,越發陰冷。
車裡開了暖風,隻是車子年紀不小,空調沒檢修清洗,一股灰塵味道,出工不出力,開到最大也隻能增加噪音,溫度一直上不來。
梁煜衡挨著柳鋒明坐,一手還墊在他腦袋旁邊,幾乎是虛虛擁著他。意識到柳鋒明的身體在睡夢中逐漸緊繃,整個人蜷縮在外套之下。
人睡著就更怕冷,但梁煜衡已經脫了外套,身上隻剩下一件抓絨的套頭衛衣,實在沒有什麼衣服能給他。
隻有警車後備箱裡扔著一條臟兮兮的毛巾毯,不知道是誰在多久之前留下的。梁煜衡抻著隔胳膊把它勾出來,摸到頂上的絨線似乎已經結團結縷,一種難以言喻的奇異手感,不禁眉頭大皺。
雖然他今天捉賊滾進了泥水坑裡弄得辦公室一地腳印還隔了好半天才發現,但他其實也沒有那麼的來者不拒。
更重要的是,他覺得柳鋒明肯定介意。
仍維持著一手環著對方的姿勢,梁煜衡單手抖了一下快要看不出本來顏色的毛巾毯,無形的灰塵在瞬間釋放出有形的攻擊,睡夢中的柳鋒明忽然嗆咳起來。
他沒醒,但咳得很重,胸腔用力擠壓氣流,發出震動肺部的聲音,連帶著整個身體劇烈起伏,若非有梁煜衡一手托著,估計腦袋撞玻璃能撞出一個包。
梁煜衡忙不迭把毯子撇開,把車窗搖一點下來散散灰,心說抽煙果真傷肺,老煙槍年紀大了要變老慢支。
冷風裡帶著濕,灰塵很快散了,坐在前排的田渡狠狠打了個噴嚏,略帶怨念並十分堅毅轉過頭來朝梁煜衡看了一眼:“梁哥,冷。”
梁煜衡食指抵著下唇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劈頭把那條毛巾毯扔了過去。
田渡隻嫌棄了一秒鐘,就成功向寒冷屈服,把自己裹了起來。
梁煜衡把車窗搖上,看著皺著眉頭睡覺的柳鋒明。
他猶豫了一下,慢慢把手臂收緊,用自己的胸膛頂住對方的背,將他整個人圈進了懷裡。
……
柳鋒明記得那是個很冷的冬天,他從很小的時候就怕冷,曾經一度夢想將來要到四季無冬的地方去生活。元旦前舊年的最後一日落了雪,他走路時將兩手插在口袋裡,一刻不肯掏出來。
而距離他去往隻有夏天的地方,僅剩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而梁煜衡從來不怕冷,不穿製服的情況下,最冷的時候也隻在抓絨衛衣外麵套一件羽絨馬甲。那天依舊是那副打扮,衛衣是深咖色的,外麵套著白色的羽絨馬甲,背對著他開門,馬甲上印著一個大大的字母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