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微微地一頓,然後繼續道:“錯就錯在欒家大小姐不長情,她在生下程泰的第一個太子之後,對他的這張臉就開始厭煩了起來。孩子也毫無顧忌地交給了程泰自己處理。程泰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地把雀兒拉扯大。隻是在去年的時候他們父子被趕出來了。確切地說是欒家大小姐要成婚了。”
這話一出胤裪嘴角忍不住地抽了抽,這下子仇恨拉的優點大了。
胤裪對著野史求證係統問道:“那現在程泰的記憶恢複了沒有?”
要是程泰還沒有恢複記憶的話,那張黎剛剛的動作就有些搞笑了,這完全就是演他了嗎?
野史求證係統一聽這話忍不住地笑道:“也不能說沒有恢複,隻能說他隱約的知識自己京城人,也知道自己的家,張黎也是記得的,但是卻忘記了自己是怎麼變成了現在這樣。”
此刻在京城的眾人,在聽到一人一統的話之後,倏地抽了一口涼氣,難不成程泰當年落水還另有隱情?
隻是程泰實在有些慘啊,當年也是和張黎一樣的禦前侍衛,隻是沒有想到會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大好的前程就這樣地沒了,眼睛還看不見了,功夫也不能用了,還多了一個兒子被人攆了出來。這實在是讓人唏噓啊。
當年程泰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現在再聯想到他的模樣,頓時讓人覺得他有些可憐啊。
張黎在聽到一人一統的話,臉上的笑容慢慢地變得有些僵硬起來,他倒是沒有想到程
泰竟然經曆了這麼多,到現在記憶都沒有完全恢複過來。
想到這裡,他對著程泰問道:“程泰,你還記得你是怎麼變成了這樣的嗎?”
程泰的臉上閃過了一抹茫然,然後用手揉了揉眉心,對著他搖了搖頭道:“不記得了,我好多事情都忘記了。記得自己的家在哪裡,也知道你,可是卻回不去。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當時我被人救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後來被人一度認為是個傻子。在大街上流浪,要不是長得還可以,也不能被欒小姐看上,帶回去成婚了。”
說到這裡,他有些慶幸地摸了摸身邊的雀兒,繼續道:“要不然也不能有雀兒這個孩子了。”
雀兒在聽了程泰的話之後,那稚嫩的聲音卻透露出一抹早熟,他用手牽著他的手,有些臟兮兮的小臉上滿是笑意道:“我爹爹是被我娘親攆出來的,但是爹爹還是記得娘親的好。說是當年要不是娘親的話,他可能早就死了,哪怕娘親始亂終棄,爹爹也記得她的好。”
張黎聽了這話,抬手點了點雀兒的鼻子,笑嘻嘻地道:“你這知道什麼是始亂終棄嗎?就這樣地說?”
隻是他的心裡卻帶著難以言說的酸澀,當年程泰各方麵都是比他優秀的,要是他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現在絕對已經要帶兵打仗去了,官職也絕對更高了。隻是現在他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人也等於是廢了,要是回到京城,他的那個家裡還有他的一席之地嗎?
隻是留在這裡也未必有什麼好的結果。
一個瞎子帶著一個漂亮的孩子,能有什麼樣的結果呢?
想到這裡,他看著程泰的眸光帶著複雜。
雀兒剛剛準備開始反駁的時候,程泰一聲嗬斥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然後用手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道:“雀兒,這樣的話不是你該說的,她是你娘,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說完之後,對著張黎道:“欒風不是一般的人,她張揚明媚,把我從大街上撿走了,給我找了最好的大夫診治,已經把我從死亡的邊緣上拉了回來。她說想要和我成婚的時候,我是不打算同意的,畢竟那個時候我的身體早就毀了,也不知道能活多長時間。當時我是擔心我耽誤了她。結果她給我說,她喜歡我的長相,願意和我在一起,隻是她的喜歡不長久,說不定哪天就厭倦了,所以也不要讓我覺得她是多好的人。”
說到這裡他臉上的笑容不變道:“我聽她這麼說就答應了,她救了我,我願意和她成婚,所以哪怕她現在不喜歡我了,把我和雀兒攆了出來,我也不怨恨她。也不存在什麼始亂終棄的事情。”
張黎聽到這裡,忍不住地站起身來,他用手揉了揉自己有些脹痛的眉心,然後對著程泰問道:“那你現在怎麼想的?是跟著我回京呢?還是留在這裡?欒風要是願意和你重歸於好的話,你還要不要和她在一起?”
雀兒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一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他用手抱著程泰的胳膊,揚頭看著他,他想要讓娘和爹一起走,但是又擔心他娘到最後還是要離開他們。要是到最後都是要離開的,那他寧願他娘從一開始就沒有回來。
胤裪站在門口聽了半天,才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在心裡對著野史求證係統道:“我倒是沒有想到程泰還是個知道感恩的人。”
野史求證係統一聽這話,忍不住地笑道:“你這話說的,隻是欒風的日子也不好過,她現在是欒家唯一的女兒,她的父母對她十分的寵愛,也就由著她和程泰成婚了,隻是在半年前她父母死了,她撐不起欒家,她的那些族兄,都逼著她把所有的家產拿出來,要大家平分了。當時還用程泰和雀兒威脅她,這才讓她起了把人攆出去的心思。隻是現在成婚的這個也不是什麼好的,他本身是和欒風合作的關係。但是現在卻有了假戲真做的想法。不知道欒風有沒有能力逃出去,要不然的話這程泰也是被蒙在鼓裡呢。”
就在這時,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為首的人走到了衙門口的時候,看著坐在裡麵的程泰,輕笑道:“程泰,把雀兒交出來,我饒你不死,要不然的話,就讓你和欒風那瘋女人一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