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眸相望,少女欲泣非泣的目光傷感淒迷,那片朦朧下似有訴不儘的情愫哀愁。
“真如詩中所雲人生若隻如初見,就應將美好停駐在那一刻,永遠隻記得對方的好,慢慢懷念,餘生不忘。”
輕輕啜泣了聲,看向手中臂釧,溫綺月低喃,“也是我不配,大皇子還是收回吧,留在手裡見了隻會難過。”
不管時晏同不同意,女子直接抓起他胳膊將臂釧放手上,頭也不回跑了。
離去的人似抬臂捂著唇,不猜也知是哭了。
前兩次遇見,她傲氣倔強,今日的她又脆弱的讓人心疼,時晏心裡不是滋味。
人影早已消失,時晏仍立在原地不曾離去。
宮門下的紫嫣靜靜看著,看著少年茫然而立,失魂落魄。
“大皇子怎麼在這兒?”
聽到聲音時晏這才止住思緒。
“三姨母安好。”
少年眉宇間那抹淡淡傷神紫嫣看在眼裡,她麵作平靜,“這裡風大,大皇子當心身子。”
時晏謝過姨母關心,又隨口寒暄,“母後在宮裡悶,姨母有時間多來,也好陪母後說話。”
紫嫣點點頭,“我也想陪皇後,隻是皇宮大內無事不好總來,近來你外祖身子不爽利,你母後記掛,我便進宮同她說一聲,免她擔心。”
時晏聞言焦心,“外祖父怎麼了?”
“舊疾複發,老毛病了。”
“都是北地流放那幾年落下的病根兒,始終無法根除,如今年歲大了,時常犯。”
時晏關切了幾句,稱這幾日前去探望。
“大皇子孝順,你外祖父會欣慰的。”
紫嫣說著又一歎,“說到底,都是孟氏一族惹下的事。”
提及那兩字,時晏麵色有些不自在。
紫嫣視作不見,繼續道:“陷害相府抄家流放,讓你外祖父母在北地受了多年艱難,我與你母後姐妹幾個也淪為罪臣女,飄零世間,遭人白眼受人欺辱。”
“欺辱我們便罷,可那天殺的孟太師竟還挑唆親王謀害你父皇,大殿上當眾詆毀你們母子。”
紫嫣後怕地撫著胸口,“皇上洪福齊天,還好沒釀成大禍,否則裕王登基必把你視為眼中釘除之後快。”
“說來我們宋家與孟家真是冤仇,孟太師作惡多端不說,他兒女們也處處與我們作對,嫡子孟哲欺你四姨母,一碗避子湯害她至今無法生養。”
“甚是連你和欣陽兩個無辜孩子都不放過。”
紫嫣說得悲憤,“孟鳶竟讓人把隻有四歲的你和欣陽扔河裡!簡直喪心病狂!”
“孟氏從上到下都是一肚子壞水兒的東西,血脈傳襲,骨子裡劣根,現在說起我們姐妹幾人和你外祖父母也難以釋懷。”
時晏一直垂眸不語,紫嫣又溫聲道:“還好一切都已過去,孟氏覆滅,日後不必再與孟家人揪扯,不然全家都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