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的去世讓家人恨透了溫綺月,喪事完畢後,溫嚴下令將女兒送到郊外莊子裡思過懺悔,抄寫佛經,為祖父祈禱。
離開這日溫綺月說什麼都不肯走,跪在父親麵前哭哭啼啼。
“你胡作非為害你祖父至此,孽根禍胎說的就是你!”
溫嚴一眼不想看這個女兒,“我若不對你做出懲處如何對得起你祖父,如何能對得起全家!”
“若非家醜不外揚,就憑你汙蔑祖父致他病逝,這會兒名聲早就爛透了,還敢不服處置。”
“就算思過懺悔,也不一定非要去莊子呀。”孟蝶勸解丈夫,“在家也是一樣的。”
“一樣個屁!”
溫嚴看這對母女就來氣,“父親喪事剛辦完,他老人家在天之靈還未離開,若讓這不孝女繼續留在家,豈不惹他老人家心煩。”
孟蝶又趕緊求著婆母,“母親,求您為月兒說句話。”
“您知道的,父親一走家族本就勢不如前,我們更要得為月兒謀前途啊,否則家族損失更大。”
縱然兒媳說的有理,可痛失丈夫的國公夫人也不免遷怒孫女,左右賢王不在京中,這段時間讓這孫女待在莊子也不礙大計。
“再敢多說一句,娘兒倆一塊兒滾到莊子去!”溫嚴怒道。
求情無果,在一片哭聲中溫綺月被拖上馬車帶走,孟蝶哭的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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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府,
這日尤氏心血來潮,翻看賬目,隻見往日的欠款都儘數補了全。
“是知意想法子把這債務補上的?”
難得地,尤氏第一次主動提到債這個字眼。
知意嗯了聲,尤氏滿意地點點頭,“難為兒媳了。”
“不為難。”
合上賬本,尤氏慈愛地看著知意,“我早說過知意是個好姑娘,瞧瞧,一嫁進府邸我便扛過一次病痛,而今又把中饋掌得這般好,就說我眼光沒錯,知意就是我家福星。”
知意笑得清淺,“婆母言重了,其實我也沒做什麼。”
“是,是。”尤氏欣慰,“知意母家富貴無雙,這些於你而言九牛一毛,不算什麼。”
像沒聽懂這話,又像懂了,知意沒回答,隻溫柔地笑了笑。
尤氏還在誇讚,看兒媳的目光似看搖錢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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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心的婚事,冷漠的丈夫,本以為夠糟心,卻不想這還不是最壞的。
幾日後一天,知意正在房間看書,婢女慌慌張張跑進房。
“小姐,外麵,外麵……”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婢女又急又委屈,眼眶泛紅快要哭了,“您,您去正堂看看吧,姑爺他,他……”
知意到房外時,就見嬤嬤正給婆母輕拍著後背順氣,婆母臉色漲紅,像被氣得不輕。
陸雲舟立在堂中,引人注目的是他身邊立著位年輕姑娘,亭亭玉立纖細嫋嫋,隻看背影便知是位秀色女子。
婢女緊扶著知意,小聲在她耳邊倒了句就是她。
看到知意尤氏強撐著身子站起來,招手讓她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