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看了眼堂中異樣氣氛,女人茫然不解,隻覺攙扶著的外祖母胳膊發緊。
抬眸看去,就見她臉色泛白,眼神閃躲。
“夫君,出什麼事了?可是母親身子有不適?”
“你還有臉問!”向以安鮮有的怒火。
薛靜薇呆愣,“夫君這話何意?”
向以安看了看桌上藥碗,又看向麵前祖孫,鋒利的目光似將人看穿。
扶著外祖母朝座椅走去,薛靜薇發覺身邊人雙腿像灌了鉛立在原地不動,輕聲提醒,方母這才回過神落座。
向以安走到妻子麵前,咬牙道:“自你入府,母親待你如何?”
薛靜薇茫然呆滯,不知為何丈夫如此詢問,愣愣怔怔地回了句很好。
“你便是這般回報母親的!”
“夫君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向以安眼神冰涼,“聽不懂?好,那就請府醫解釋下。”
府醫朝幾位主子行了禮,道:“這碗湯藥是少奶奶命人為夫人煎製,可其中多了幾味藥材,麻黃,半邊蓮,朱砂,烏川……”
“這幾味藥都是損心肺傷血脈之物,且分量下得十足,夫人本就染疾體虛,這碗藥下去會引起發暈厥心悸,氣血逆流致人身亡。”
薛靜薇臉刷的一下白了,“怎麼會這樣?是誰做的?”
她看了看公公婆母,又看了看丈夫,見到所有人目光盯在自己身上,女人心驚,“難不成你們認為是我?”
“自母親生病後,一直是你在跟前侍疾,煎藥喂飲都是你親自安排。”
“不!”
薛靜薇大喊,“湯藥是我讓人煎的,可我絕沒下黑手,夫君意思是我要謀害婆母,這怎麼可能?這種違背大逆不道的事我豈會做?”
指著地上婢女,向以安憤恨道:“她什麼都招了,就是奉你命行事。”
薛靜薇驚恐地看向貼身婢女,“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何時讓你這麼做,你怎能亂言!”
婢女嚇得不敢抬頭,哆哆嗦嗦將頭埋在地上。
薛靜薇頭腦暈眩,急得眼淚流下,“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再說我為什麼要害婆母,我何必要這麼做!”
瞥了眼方母,向以安冷冷道:“何必?你我成婚回門第三日,你們祖孫二人房中言談之時,我就在窗外。”
心口猛地一跳,薛靜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著丈夫。
似明白了為何自那日回來後丈夫突然搬到書房,為何後來一直對她冷淡。
方柔頭低得不能再低,方母早如坐針氈,麵容慘白。
“你自小在家中受儘冷眼苛待,嬸母心疼,一門心思將你娶進家,幾次向母親苦求婚事,叔父也幫著說情。”
向以安朝著妻子咄咄逼近,“我不想長輩為難,也可憐你處境,答應了婚事。”
厲眸射向那邊老婦,“而這門婚事實則是你外祖母深謀盤算!”
“既給你尋個好歸宿,又讓嬸母多個幫襯之人,好將家族財物據為己有。”
方柔羞臊得抬不起頭,薛靜薇也驚慌淩亂。
“我們拉你出苦海,你非但不感激,反倒幫著你外祖母處處算計,你良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