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哥推開人群躋身向前。
“你彆動!”方柔嗬斥。
楓哥從沒有見過母親這個樣子,男人沒了主意,跪地懇求母親及時收手,莫鑄成大錯。
方柔雙眼猩紅,走到這步她已沒了回頭路。
為母報仇和對婉如的恨早已占滿了她整個世界。
她永遠不會忘了母親看她的最後一眼,那帶著寒心和幽怨的目光刺痛了她眼睛,也深深刻在她心裡。
母親是帶著對她的失望走的,對生母的愧疚日夜折磨著她身心,不手刃仇人怎能對得住母親。
“母親總說我柔弱沒出息,我就讓她老人家看看,她女兒不是一無是處,就是豁出這條命也會為她報仇!”
含淚看了眼兒子,訣彆的目光有了一瞬的柔軟,“楓兒放心,向家不會為難你的。”
再看回婉如時,眼裡僅有的溫情消逝,“賤婦,今日我們同歸於儘,一起去向母親請罪!”
說罷狠狠一咬牙,運足全身力氣拖著婉如從欄杆翻下,人群一陣驚呼,膽小的嚇得捂住眼睛。
一團白色身影迅速從眼前閃過,撲在欄杆前。
隨著樓下圍觀人們驚恐大叫,一重重砸地聲,女子慘叫驚起,街道人群迅速炸開。
“娘!”
“小姐!”
人們衝過去撲到圍欄前。
衛冰輪趴在圍欄上,右手緊緊抓著婉如胳膊,左手抓著半片衣袖,再看下方,婢女嚇得收回視線,忙幫著將婉如拖上來。
楓哥撕心裂肺喊著母親,踉蹌著跑下樓。
兩女子掉下去那刻衛冰輪衝了上去,本想一手抓住一人,右手抓住了婉如胳膊,奈何左手隻抓住了方柔衣袖,袖子扯破,女人掉落。
消息傳到向家,靜薇嚇得暈了過去。
方柔去世,向子珩不準她牌位安置在家族祠堂,子衛父子自知理虧,不曾爭執。
因姨母和外祖母所做之事,靜薇慚愧至極,往後的日子裡再沒抬起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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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意在名下茶樓打點,剛從一間客房出來,就聽到走廊有人嬌媚地說著話。
“聽說知意妹妹和離了。”
這熟悉的聲音不回頭都知道是誰。
溫綺月悠悠走上前,笑眼盈盈地打量了番女子,“嫁入侯府不過一年多,怎麼就和離了?”
“我聽說侯府公子納妓為妾,知意妹妹不會是被對方比下去了吧?”
知意冷眼看著她,“溫小姐有何指教?”
溫綺月燦爛一笑,“哪裡敢談指教,來喝茶,既然遇到妹妹了順便聊兩句。”
雙臂環在胸前,一手捏著下巴,溫綺月調侃,“我就是想不通,妹妹姿色不差,又有顯赫家世,怎還被一個風塵女子鬥垮了?說出去豈不丟皇後娘娘臉。”
“溫小姐慎言,中宮豈是隨意被人議論的。”
一聲嬌笑,溫綺月不以為然,“姐妹間閒談,妹妹何必這麼認真。”
想到賢王願用軍功為她換和離,滔天醋意積滿溫綺月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