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經常和子衿相約在此討研繡工,她跟我說最近的繡品賣的很好,原來如此。”
喝下口中茶,向子胥平靜道:“今天的事不要告訴她。”
向子胥被逐出家門一事她從子衿嘴裡聽說了,而今的他隻能用這種方式暗中幫襯向家,知曉他苦心,婉如點了點頭。
“對了,前些日子我求了二姐夫,混進獄中探望了大公子。”
聽到兄長現在情況還好,一上午壓抑在向子胥心頭的憤懣折辱漸漸消散了些。
兩人不再說話,眼前女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婉約如水。
“你現在也很看不起我吧。”向子胥自嘲道。
對於麵前男子,婉如了解不多,所有印象還停留在向家時那位風流韻致,絕美邪魅的二公子。
雖一身慵懶散漫,但婉如並不認為他是個放浪紈絝,從他今日之舉便可看出他心裡還是惦記著向家的。
上門郡馬,也許是苦於無奈才走這條路。
“彆人看不看得起不重要,隻要自己覺得值得就好。”
她說得平淡溫和,沒有安慰沒有敷衍,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之事。
向子胥心裡舒服了些,現在的他,需要的不是可憐同情。
俊美的桃花眼望著窗外,笑意溫和,聲音輕得像說給自己聽,“是啊,自己覺得值就好。”
向子胥回去了,望著那道背影,明明錦繡華服,可婉如依舊能看出他的失落和沉鬱。
回到王府,剛踏入院的向子胥正要進房便被婢女攔了住。
“郡主還在休息,郡馬請勿打擾。”
向子胥也不多問,上門郡馬哪裡能過問郡主的事,識趣的不說一字,徑直朝書房走去。
剛邁出幾步,隱隱有聲鑽入耳中。
細聽下,是女子嬌媚的喘息聲,斷斷續續從窗縫傳出。
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向子胥眉頭一擰,腳下步子停了下來。
遲疑一刻,攥著的拳頭終是鬆了開,繼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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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在鳳鸞殿陪著皇後說話,皇後娘娘高興,將太子也喚了來,母子三人一同用午膳。
“七弟少喝點吧。”太子勸著。
“不妨事,他這是高興。”皇後說著給小兒子夾菜。
“說起來真得讓你罰上幾杯,心思藏得那麼深,連我這做母親的都沒看出來,你也是,怎不早說,否則母親先前也不用費心思到處物色人。”
尤其沈雲姝一事兒,皇後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跟吃了蒼蠅一樣。
“好,我自罰三杯。”爽朗地端起酒壺,七皇子痛快地連飲三杯下肚。
不待午膳用完,豪飲的人已是半醉半醒,皇後阻止了要繼續喝下去的人,讓人將他扶到偏殿休息。
琳瑤端著醒酒湯送到偏殿,幾名婢女見了懂事地退了出去。
“酒量不怎麼樣還逞能。”琳瑤朝著床上昏昏欲睡的人數落,“把醒酒湯喝了再睡,這是娘娘特意囑咐人備的。”
七皇子醉意朦朧,臉頰泛著潮紅,半睜的眸子不時對著床前人笑。
“你乖乖喝下,不然等我下手就是強灌了,趕緊喝完我也去休息了。”
七皇子嗬嗬傻笑,拉住身邊人手,“陪我…不要走。”
瞅著跟個撒嬌的孩子一樣的人,琳瑤覺得好笑,“那你把湯喝了,要不我現在就走。”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雲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