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兒媳雙手,“手怎麼樣,回頭讓人尋些藥膏。”
“謝母親關心,兒媳無事。”
“那就好。”
向母又關切了幾句,隨後笑盈盈從腕上摘下一對翡翠玉鐲,滿目慈愛。
“這鐲子是我當年初次敬茶時婆母所贈,傳至向家好兒媳,今日贈與你。”
方柔未覺不妥,雙手接過拜謝婆母,沒注意到周圍怪異氣氛。
房裡人們不約而同將目光落在婉如身上。
婉如垂著眼簾,櫻唇緊抿。
她敬茶那日可沒這待遇!
到今日為止婆母也沒給過像樣物件兒。
傳至向家好兒媳?這幾個字像針尖一樣紮在心上。
這是明晃晃告訴所有人她不是好兒媳,不配擁有媳婦傳家物!
先是豐厚聘禮,今日又這麼一場,不想都知道這些很快便會傳遍府邸。
婆母這番態度,何嘗不是告訴眾人當家主母心意所在,世人拜高踩低,日後闔府上下也會見風使舵。
儘管對婆母沒有任何期待,可對方當眾這麼一捧一踩,換誰心裡能好受。
忽地手上一熱,抬頭看去,隻見向子珩對她溫柔一笑,將她手緊緊握在掌心。
斂起思緒,婉如笑了笑,回握丈夫手。
方柔前來向夫婦倆問禮。
前未婚夫變成大伯哥,方柔有些不自在,向子珩倒是從容淡定,雙方見了禮各自坐回位置。
“子衛呀,能娶到這麼好的媳婦可是你福氣,日後務必好好對妻子,不能讓她受一點委屈,否則娘絕不饒你。”
“是,母親放心。”
結束後,向子衛夫婦離去,婉如也準備起身,卻見丈夫坐在原處不動。
向子珩示意她先坐下。
“怎麼了?兒子還有什麼事嗎?”向母問道。
“母親,你方才之舉何意?”
像是沒聽懂這話,向母茫然不解,“兒子在說什麼?”
“婉如進門時也未見您贈禮物。”向子珩開門見山。
丈夫的直截了當讓婉如也意外。
向子珩便是有意的,若是他們今日歸去,回頭再與母親提此事,母親必定認為是婉如在背後告狀挑唆。
當下開口,不光為妻子討個說法,也免了母親猜疑。
“原來是這個呀。”向母笑得輕鬆。
“你祖母當年就給了我這麼一件進門禮,東西隻有一個,兩個兒媳肯定隻能給其中一人呀。”
向子珩不認可,“一對鐲子,大可兩個兒媳各一隻。”
“兒子這說的什麼話。”向母輕聲埋怨,“鐲子是一對兒的,如何能分開?那不吉利。”
“婉如那麼溫柔懂事,肯定不會介意的,對不對?”
突然被點名,婉如抬眼看去,隻見婆母正笑看著她,一副慈眉善目人畜無害表情。
定下心,婉如淺淺一笑,“婆母說的是,弟媳剛進門,我又是做嫂子的,怎會計較。”
這話答得沒問題,可引人注意的是兩字稱呼。
她喚的的不是母親,而是婆母。
向母臉色當即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