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認為宋琳瑤是個蠢鈍的,相反還是個機靈的,怎麼可能糊塗到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
如今算是清楚了。
是啊,當時他確實對此事有懷疑,說的便是先看過孩子再決定。
也難怪宋氏會擔心,畢竟他若真不信此事,假冒皇室血統,這等罪名下宋氏和兩孩子都沒好下場。
一個母親在沒有絕對把握前怎敢將孩子輕易交出,自是拚了命也要阻攔,那是愛子之心,她這麼做倒是才符合做母親的心思。
想到自己冤枉了一名慈母,皇帝慚愧,同時也為宋氏護子之情動容。
再看向孟鳶時,眼中的溫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身為天子的皇帝最清楚,君王最忌諱之一便是被人打探行蹤,藏匿耳目。
看著驚慌失措的女人,蕭胤宸勾起一抹嘲弄。
“看來太子妃的耳目還是不夠清亮。不過孤倒是好奇,到底是眼線辦事不力,還是太子妃有意歪斜事實,潑宋琳瑤臟水。”
孟鳶腦子快要炸裂,“不是的,妾身沒有,沒有!”
順著太子話想去,皇帝一個念頭乍然湧上宋氏誕育皇嗣有功,孟鳶該不是為避免多個礙眼女人,故才扭曲事實,引誘他下旨助她將宋氏擋在宮外。
那日的她口口聲聲為孩子考慮,可論私心,此舉何嘗不是對她最有利,這樣孩子便能徹底歸她所有。
而宋琳瑤辛苦生育一場,最後什麼也沒得到。
越想越是如此,一聲重重喘息,皇帝臉色黑到極點。
膽敢哄騙利用天子!
孟鳶還在喊冤,蕭胤宸沒了耐心,“你還要裝到何時!”
“孩子曾說你恐嚇他們必須聽你話,威脅他們任何事不能向我告狀,否則我不在時必狠狠處罰他們,每告一次狀處罰便會加重,甚至還說讓他們永遠見不到我!”
皇帝眉心一皺,“有這種事?”
“是,父皇。”
孟鳶還未開口解釋蕭胤宸又道“我體諒你教養孩子不易,也思量孩子調皮難免不聽話,你不過是嚇唬他們而已。”
男人說著自嘲苦笑,“現在想想我真是傻,孩子都說的那般清楚我竟沒放心上,致使你包藏禍心有機會下手。”
孟鳶急瘋了,“殿下怎麼能這麼想妾身!”
“那日的事都是誤會,妾身對孩子一片真心,把他們當成自己孩兒,從未存過惡毒心思,絕對沒有!”
“你若沒有為何兩孩子憑空消失!”
蕭胤宸質問,“我的孩兒雖活潑好動,但生性懂事,不會不聲不響跑遠讓大人擔心,否則長著大早不知丟了多少回!”
皇帝眉眼冷沉,看孟鳶的目光更加懷疑。
“我真是後悔,當日聽信你狡辯之言,沒有相信自己孩兒,以致造成今日!”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孟鳶瘋狂解釋,“我為何要對他們下黑手?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
擦了把眼淚,女人哭的哽咽,“殿下,沒有證據你不能這麼憑空汙蔑妾身,妾身清白蒼天可鑒,妾身沒有做過就是沒有!”
“蒼天可鑒?”
蕭胤宸嗤笑,“好啊,那你就對天起誓,拿你們孟氏全族性命和前程榮辱發誓,發誓你從沒對兩個孩子動過殺心,下過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