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慎言,那是嫂子,不要賊婦賊婦的,太難聽了。”
說起婉如向母就來氣,“你都不知道那女人現在多能耐!”
一肚子被怨懟終於能傾訴,向母嘰裡呱啦說著。
“出去幾年出息了,這回回來跟變了個人一樣,嘴巴一點不饒人,完全沒有過去恭敬樣子,根本不拿我這個婆母當回事。”
“還敢當著我麵跟你兄長卿卿我我,不要臉!”
“你兄長也是,眼裡隻有那個溫柔小意,成日兩人膩膩歪歪,成婚這麼久了還沒膩乎夠。”
子衿溫柔相勸,“母親不要這麼說,兄嫂感情是好事,如若像女兒與王爺那樣難道您就開心了?”
向母一愣,心裡說不出的矛盾。
在自家女兒身上,巴不得女兒跟女婿恩愛情長,可到了兒子和媳婦兒身上,又看不慣他們親密,怎麼都不對。
“她妹妹做了皇後,那女人這回更囂張了。”
從前自家門第高,向母滿滿的優越感,而今對方有了背景加持地位高升,向母憋悶得很。
“母親不要總跟自己人置氣,長嫂人很好,皇後娘娘也很好。”
想起皇後與裕王說笑樣子,子衿笑出聲,“皇後娘娘幼時在太後膝下數年,與王爺又是兄妹又是玩伴,感情好得很,待女兒也十分關照。”
“感情好得很?”
向母聽了這話若有所思。
子衿走後向母一直兀自思慮,直到聽說兒子回來了,猶豫再三,還是將人喚了來。
看著母親欲言又止的樣子,向子珩奇怪,“母親怎麼了?”
向母定下心,“我聽說婉如的妹妹做皇後了。”
“對”
向母點點頭,“這麼說來,兒子與皇帝也是連襟了。”
向子珩笑了笑,“母親想說什麼?”
“子衿今日回家探望,說起上午同裕王進宮拜見皇後。”向母說著輕咳一聲,“子衿說王爺與皇後自小相識,感情很好。”
向子珩嗯了聲,“皇後與皇上裕王三人幼時便情同手足。”
向母乾笑兩聲,將話頭引到正軌上,“你也知曉,裕王這些年對子衿頗有怠慢,咱們身份不好指責教說,皇後是他幼年玩伴,如今又是嫂子……”
端起茶水飲了口,遮住麵色的不自在,向母聲音漸低。
“不若讓婉如同皇後說說,請皇後幫著勸勸裕王,對子衿好些。”
說完低頭繼續飲著茶,藏住眼中那抹尷尬。
“母親說得有理。”
向子珩認同,向母這下高興了,放下茶盞歡喜道:
“那兒子就跟”
“母親同婉如說吧。”
向子珩搶先說道,“請她幫忙同皇後娘娘說說好話。”
向母嘴角一抽,抬起絹帕按了按唇角,“我,我就算了,你們是夫妻,說話更方便些。”
“母親此言差矣,我們雖是夫妻,但這都是後宅女子事,母親掛心妹妹,由您開口更妥當。”
向子珩聲稱還有公務處理,起身告退離去。
向母一張臉白了又紅。
讓她向那個女人低頭求助?她如何做得出來!
可念及女兒的水深火熱,向母又於心不忍,這一顆心來回擰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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