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家
離京的向子珩歸來,向母見兒子平安終於放下心。
“真的……斬首了?”向母驚愣。
向子珩點了點頭,“欺男霸女,強占良田,跟官府勾結牟取暴利,案情嚴重,罪證確鑿,二叔和子任堂弟都已被斬首示眾。”
“你嬸母呢?”
“家中女眷貶為奴,妾室仆從遣散,嬸母得知家變一病不起,不過……也非病逝,而是。”
那位嬸母心狠手黑,幾房妾室常年在她手下被苛待殘害,妾室不入族譜,不受主家牽連,與仆從一同被遣散。
被欺壓許久的妾室終於有了機會出氣,知道主母要被發賣為奴,一幫人離開前一擁而上將人打了個半死。
“病症加被打,嬸母已過世,子任妻子年輕,依律要被賣入青樓,她不甘受辱,當場撞牆自儘。”
向母捂著胸口,喉嚨像被堵著團棉花說不出話。
對於那家人她雖不喜,可到底也是親眷,一夜間家破人亡也讓人唏噓。
“那叔侄倆把兒子也攪合到其中,兒子沒被牽連吧?”
“他們隻是借著兒子勢與官府來往,官府查清我未與他們同流合汙,無事。”
向母慶幸,“那就好,那就好。”
向子珩朝小廝吩咐,不消一會兒,一位婦人走進堂中,她懷裡抱著個孩子,上前朝向母等人行禮。
“這是?”
看著婦人懷中幾月大的孩子,向母隱約猜到了什麼。
“沒錯,是二叔父的孫兒,子任堂弟的兒子。”向子珩解釋。
“未滿十歲者不予治罪,孩子無辜,無處可去,這是向家血脈,兒子自當接回。”
說完看向妻子,婉如會意,起身從婦人手裡接過孩子。
六個月大的嬰孩白白嫩嫩,吮吸著手指,水汪汪的眼睛望著她,婉如心一軟,唇邊綻出微笑。
向母也明白兒子意思,未再多言。
————
龍德宮寢殿,帳幔後男女身影重疊。
片刻後動靜消下。
太上皇躺回身子,帶著滿足長長舒了口氣。
沈雲姝拉過衾被蓋身上,一臉欲求不滿。
這才多一會兒?她還沒進入狀態對方便結束了。
一股悶氣在胸腔亂竄。
須臾,平複下情緒,潔白手臂環在太上皇胸前,嬌聲軟語,“每日在這龍德宮臣妾都快憋壞了,求太上皇帶臣妾出宮玩玩吧。”
心愛美人都說了,太上皇哪兒有不應的,於是次日二人去了皇家道觀。
本是興致勃勃前去,可歸來後當晚太上皇便高熱風寒。
聽說父皇染疾,蕭胤宸和琳瑤前來探望。
“今日太上皇與雲貴太後在皇家道觀泡溫泉,天涼受了寒,這次風寒嚴重,勾起了體內哮症,是以病情嚴重。”
蕭胤宸聞言朝一旁侍疾的沈雲姝瞪了眼。
“朕不礙事,休息幾日就好了。”太上皇說著又咳了幾聲。
“父皇要多保重自己。”
“放心,無大礙,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