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怎麼會有你這麼乖張的女人,看著柔弱不堪,整天幺蛾子不斷,又是寫書又是辦學堂,哪有個女子模樣!”
“你就不能學學你弟妹,看看柔兒,那才是有傳統婦德的好姑娘好媳婦。”
不管向母如何生氣婉如始終神色無恙,這樣子看得向母悶火。
“我知你現在有誥命在身了不得!論公我不能說教你,可論私,我是你婆母,是長輩,你總得知道孝字怎麼寫吧!”
“若讓人知道京城才女在家這般不順婆母,可有想過後果?你若再這麼不知深淺瞎胡鬨,我定要上報官府,撕下你這假仁假義的才女名聲!”
“那婆母請便吧。”
“你!”
向母氣的大喘,婉如也不在意。
她清楚對方沒這膽氣,婆母性子她早摸透了,窩裡橫,也就嘴上厲害幾句。
婉如想得沒錯,向母確實沒那能耐,有中宮皇後在,打死她也不敢在外欺壓兒媳,不過是關上門了說教幾句發發牢騷。
第三日,當鄭老秀才和學生踏進新書院時,幾個孩子歡喜地蹦來跳去,東瞧瞧西望望,看哪裡都是新鮮的。
“小姑娘倒是有些魄力,說做便做,不過就要看你能堅持多久了。”
老秀才雖嘴上這麼說,眼裡還是掩不住的欣賞。
“回頭還需將您家裡的華清學堂匾額取來掛上。”
老秀才一聽笑了,“那塊匾額破舊,掛在這裡不像樣,還是讓人重新做個吧。”
“不用,那個就挺好。”
那份躍然於樸實木板上的浩然高潔,時刻提醒她辦這個學堂的初衷。
老夫子看婉如眼神越發讚賞,詢問她家世來曆,得知這就是寫陌上遊記才女,眼中欣賞變為濃濃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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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休沐這日蘭致遠一早便找了來,請她去府中為其母看診。
蘭夫人是朝中命婦,紫嫣雖對蘭家無感,但也不能怠慢。
到了府中,細細一番診查後,紫嫣道:“夫人的內症無甚大礙,至於夢魘之症,多為心病所致。”
“這話說對了。”蘭母歎息,“都是為家裡事操心。”
“這便是病因了,夫人日後凡事莫往心裡去,心情開闊夢魘也會消失,至於體虛之症,讓人抓些益氣補血的藥物便好。”
見她沒有開方子,蘭致遠開口相問。
“益氣補血的藥物外頭藥鋪醫館都能開,蘭公子差人去外頭買就好。”
有了梁家的教訓,紫嫣對這種關係敏感的病患之家不敢輕易再讓藥材出自她手。
蘭母不解,蘭致遠倒是反應過來,不由一笑,“紫嫣是不是有點太過小心了?”
被說破紫嫣也不在意,“沒辦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聽了兒子的解釋,蘭母笑了笑,“宋姑娘倒是個爽快的,其實你也多心了。”
“是啊。”蘭致遠接過話,“我母親是朝堂命婦,誥命在身,不會做出林氏婦人那般手段。”
“那便算我多心吧。”紫嫣直言道,反正她不會冒這個險。
本以為她的直截了當會讓對方母子不滿,卻沒想到蘭夫人看她的眼神更是讚賞。
“宋姑娘敢說敢做,率直坦誠,這性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