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師傅,我們就在這看看,不會再往裡進了,您不要生氣。”
李軍想著幫忙打圓場,但是卻沒換來絲毫氣氛上的緩和,反倒是直接被對方懟了回來。
“少說沒用的,再不走我可趕人了。”
宋雨生一臉不悅,悶咳了一聲。
與此同時,從後麵的車間當中走出了好幾個壯漢,看著身形魁梧,但是對宋雨生依舊保持著如學徒一般的謙卑。
這些人應該都是和對方一樣在這裡的工作的,不過對老師傅則是頗為敬重。
眼看著情況有點麻煩,廖星宇主動提出離開。
就這樣四個人走出了平房,這才避免了一場沒必要的衝突。
阮柯對此不斷的表示著抱歉。
“無妨。”
羅飛笑了笑。
“我們已經很叨擾了,怪不得宋師傅,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回去了,館長不必送了。”
阮柯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賠著笑送他們離開。
但如此明顯的破綻,四人怎麼會不留心呢?
在暗中交換一番眼神之後,羅飛和廖星宇借口去洗手間,李軍和周凡先出去。
就這樣完成了人員分流和注意力轉移。
然後趁著館長沒有注意到這裡的時候,二人從洗手間旁邊繞到過了展廳後方,繼而一路奔向製工車間而去。
這一次要開始暗訪中的暗訪了,明察是肯定行不通的。
雖然這麼做還冒險,但是也隻有這樣才能夠探聽出這位老師傅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果不其然,阮柯在把眾人送走後馬不停蹄的衝回了車間。
“宋師傅,你這是什麼意思?來者是客,你這也太不給我們麵子了。”
“麵子?”
靠在椅子上的宋雨生冷笑起來。
“老子給你這裡乾活,也算是約法三章,這些年來雖然沒讓你暴富,但也保著你一路賺錢,最近一段時間要不是我安排的新蠟像雕展,你哪來的營收?”
“你敢這麼和我說話!”
阮柯也不示弱,自己好歹是館長,不能毫無尊嚴的被一個老頭子訓斥,於是雙方開始了爭吵。
後麵的院子裡,羅飛和廖星宇一左一右趴在房簷邊上,這裡可以避開周圍僅有的兩個攝像頭,還能探聽到裡麵的動靜。
吵的實在是很凶!
看得出來雙方之間還是存在矛盾的。
但是換個角度來看,這番爭吵的信息量也不小,所以繼續探聽很有必要。
被宋雨生連續回懟的阮柯麵子上愈發掛不住了,聲音也開始嚴厲了起來。
“宋師傅,彆不給麵子,我好歹還是館長。”
“哼,沒我這個負責人撐著你這個蠟像館,伱這個館長喝西北風都排不上隊,哪來的勇氣和我在這大呼小叫?”
“夠了!”
阮柯厲聲嗬斥。
“宋雨生,我敬你老,你不要在這倚老賣老,之前我出的計劃,咱們賺錢歸賺錢,好處我也沒少給你……”
“你這麼囂張跋扈,我遲早可以換了你。”
沒想到雙方居然會吵到如此地步。
在外麵監聽的羅飛和廖星宇有些震驚,內部如此不穩,看來這蠟像館的水麵之下也是矛盾連連。
在阮柯放完最後一番狠話之後,雙方的爭吵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身為館長的他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宋雨生毫不在意,甚至是冷笑了一聲,從另一個門緩緩的踱步而出,在庭院當中找了個地方坐下。
麵色平靜,嘴角微帶笑意,似乎並沒有將對方的威脅放在眼裡。
“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
羅飛朝著廖星宇做了一個手勢,兩人立刻向著後麵撤退。
這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雙方剛才的爭吵內容被他們聽得一清二楚,接下來就是對於案情的複盤和討論了。
尤其是羅飛已經確定了這位看上去就脾氣不好的宋師傅就是真正的凶手,心裡也就踏實了下來。
能確定真凶就基本等於告破了。
現在自己需要的是關鍵定罪的證據!案情真相!行凶經過。
回到警隊之後,趙東來他們已經準備好了,看得出來化驗科那邊的結果也出來了。
“說說你們此行的收獲。”
四人相視一笑,由李軍講述他們在那裡所遇到的事,洗手間裡的血漬痕跡,羅飛在館長蠟像周圍察覺到的氣味不同。
現在他們想知道的無外乎兩點,這個蠟像館究竟有沒有凶手,如果有又是誰?
“趙隊,先說說你們的排查結果,那兩個死屍的真實身份查出來了嗎?”
“唉,這一上午半個警隊的人全部都忙起來了,電腦就沒停過,比對數據和樣貌比例篩查了三遍,還好找到了結果。”
吐槽了一番之後,趙東來將一式四份的個人資料推送到他們眼前。
羅飛四人趕緊拿起來查看,但都麵露難色。
這兩個人不是本地人,雖然是泰安省的,但是距離江州市住的很遠,已經臨近外省了。
總之他們的身份信息有公安比對不會出錯,所以新的問題就來了。
這兩個人是怎麼跑到江州市了?又死在了這裡,還被人殘忍的做成了這副模樣。
就在其他人思考這其中緣由的時候,羅飛已經開始翻看後麵的個人信息了。
家庭關係和江州這邊毫無聯係。
彆說近親關係,就連朋友交際都不牽扯……
突然有一欄內容引起了羅飛的注意。
“你們看!”
“他們的職務信息。”
被羅飛這麼提醒,其他人也立刻拿起來重新翻看,隻見職業那一欄清楚的寫著五個大字。
“職業蠟像師”
這一瞬間千絲萬縷的聯係被加在一起。
李軍和周凡還沒有反應過來。
為什麼這兩個專業的蠟像師會死在這裡?
同行競爭?還是說意外?畢竟這是唯一能和這座滿是嫌疑的蠟像館牽扯到一起的線索了。
“老廖,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