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羽是想到。
小丫頭和林警官還沒上車呢。
可羅飛卻告訴她。
“唐小姐,林警官已經不是警察了,如果要是出現在鄭副廳麵前會有些麻煩。”
“所以我叫他帶著芳芳打車去飯店,晚點我們在那裡彙合。”
“原來是這樣。”
唐詩羽看似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景色。
實則腦海裡卻滿是剛才羅飛在爆炸發生的時候,第一時間用身體護住自己。
在救援傷員時,又無比熟練的給傷員處理傷口,消毒包紮的畫麵……
“唐小姐,我臉上有花麼?”
就連唐詩羽自己都沒注意到。
她看羅飛看到出了神。
此時聽到羅飛提醒,她頓時俏臉泛紅。
“啊?羅警官,沒什麼啊。”
“我就是在想,您不光破案很厲害,就連急救知識也很豐富,剛才在救人的時候,真的表現的很專業。”
唐詩羽的誇讚,卻是讓羅飛付之一笑。
“唐小姐過獎了,我也隻不過是以前掌握了一些救援知識。”
“這些本來就是我們這一行必備的技能。”
羅飛說著便把車停在了餐廳門口。
唐詩羽也跟著他一起下了車。
幾乎同時。
羅飛的手機也收到了短信。
“走吧上樓,劉靜瑤已經在等著我們了。”
隨著兩人來到二樓203包間內。
他們剛一進門就看到。
此時一個年輕姑娘已經等在這裡了。
她梳著一頭清爽短發,白襯衫配牛仔褲,看著很清爽。
給人的感覺很有活力又有書卷氣。
“這位小姐,就是你要報案,跟我們舉報關於培訓班的事?”
“是的警官。”
劉靜瑤明顯很緊張,手指尖冰涼。
所以回答問題時都小心翼翼。
“不過小姐,看你的樣子,應該才20出頭吧,你家孩子有多大?他到了上培訓班的年紀麼?”
但隻是打了個招呼。
羅飛就立刻察覺了對方身上的異常,問出了心中疑惑。
劉靜瑤也連忙解釋。
“羅警官,您搞錯了,我不是要為了自己家孩子報案。而是要替彆人報警。”
她說著拿出一個牛皮紙袋,裡麵是一些照片,手寫稿子,幾盤錄像帶,還有一個u盤。
當看到那些內容。
羅飛也立刻判斷出了對方的身份。
“劉小姐,如果我沒看錯。你應該是從事記者或者是類似工作的?”
羅飛這樣問。
劉靜瑤也是不置可否。
“羅警官果然是好眼力,你沒說錯。我之前就是一名職業記者。”
“而且我也是專門負責跟進培訓班這一篇專項報道的。”
劉靜瑤解釋後。
羅飛才知曉。
原來她本來是安遠日報的專欄記者。
以前也跟著一些誌願者去大山裡做過一些采訪。
她甚至還去當過戰地記者。
在大使館內和其他記者們生死與共。
可以說閱曆非常豐富。
“我跟進這一起報道,就是希望培訓班亂收費的情況少一些。也能讓更多家長和孩子,免於上當受騙。”
“可是隨著調查深入我發現,有些事情不是我看著那麼簡單的。很多時候,所謂的是非對錯,也不隻是表麵的黑白分明。”
劉靜瑤說著打開手機。
開始播放錄音。
“主編,我不明白,之前我們都已經跟進了那麼久,這案子怎麼能說不跟就不跟了??”
這個聲音明顯是劉靜瑤的。
緊接著。
一個有些滄桑的中年人聲音傳來。
“小劉,有些事情並不是你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若是想讓報社繼續存在下去,我們就得做出一些犧牲。”
“主編,你的話我怎麼聽不明白?我們報道的不是真相嗎?如果有一天你的孩子需要補課,伱也希望自己被培訓班牽著鼻子走,被他們亂收費,還得點頭哈腰的給對方送錢?”
“小劉!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而且我們之前不是已經跟教育局舉報了幾個私自亂收費的老師,讓他們被立案調查了?”
“……”
“小劉,現在是太平盛世。你沒必要把這件事的影響擴大。否則如果造成了不好的社會影響,我們都要負責!”
“主編,你彆說了,我辭職,這個月底我馬上就走!”
……
錄音到了這裡,就戛然而止了。
羅飛此時也認真分析道。
“雖然主編沒有明說,但是從他的反應來看。這件事背後是牽扯到一個龐大的利益網絡。應該有很多人都牽扯其中。如果簡單點說的話,那就是彆人有背景,他惹不起?”
“沒錯。”
劉靜瑤說的非常肯定。
“我當時也真的非常氣憤。因為主編以前給我們開會,說的都是理想抱負,作為媒體人要如實報道,客觀采訪。”
“可這培訓班的案子,我們也隻是跟進了一個多月,初見成效。現在卻不得不被迫中止跟進。”
劉靜瑤太清楚。
雖然有些人表麵上說,自己配合上級領導要求。
要給孩子們減負,讓他們不必增加課後負擔。
可孩子們每天放學還要參加培訓班。
負擔不斷加重,這幾乎在本地是人儘皆知的秘密。
“如果隻是這樣就算了。”
“有些孩子被帶到那種全封閉培訓中心,每天過著比軍訓還糟糕的日子。有些孩子從裡麵出來之後,甚至出現心理和精神問題,與父母反目。”
劉靜瑤說的義憤填膺。
正因為她做記者這幾年來,看過了太多家庭悲劇。
所以才會對這種事情如此上心。
“可劉記者,如果按照你說的。這件事是有上級領導故意阻撓。”
“那我們找證據和線索的困難會很大……”
羅飛還不等說完。
劉靜瑤就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警官,你該不會是要說,因為不能證明孩子們的心理問題,和培訓班直接有關係,沒有實質性證據。”
“所以你也沒辦法跟進調查吧?”
劉靜瑤雖然嘴角勾起冷笑。
但內心其實是有點絕望的。
因為用這一套話術,拒絕她的警察,她都見過很多個了。
“警官,如果你不想讓自己卷入麻煩,也生怕得罪不該得罪的人,那這一起案子你儘管不必跟進。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的。”
劉靜瑤說著,是有些無奈了。
她甚至都做好了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調查的準備。
可羅飛卻笑著提醒。
“劉小姐,你搞錯了。我可絕對沒那個意思。”
“我是想說,就算要取證,也得有個孩子進入培訓班,看能不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這是我們調查案件的捷徑。”
羅飛的提議,讓劉靜瑤看到了一絲希望。
可很快她也發愁起來。
“警官,你的提議倒是不錯。可又有誰家會願意把孩子借給我們查案?”
劉靜瑤知曉。
這種事情隻能交給信得過的人來做。
如果對方不是自己知根知底。
萬一在查案過程中反水,那孩子的處境就會很危險。
劉靜瑤是想把壞人繩之以法。
但她也不想輕易害的彆人家的孩子陷入危險。
“劉小姐,這一點我們早就想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