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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錢養你這個廢物。”
陳良被人推下馬車,狠狠墜落在地上。
“駕!”馬車隊伍疾馳而過。
陳良連滾帶爬縮到一邊,才沒有被碾到。可是,她的所有東西都在馬車上麵。
陳友財把自己的小女兒踹下馬車,親自駕著馬車離開,叮囑押送他們的士兵趕緊跟上,生怕陳良跑回去。
“糟老頭子壞得很。”
陳家是荊州的大商戶,因為對官員行賄且金額巨大而被流放邊關,隻被允許攜帶少量個人物品。為節省開支,陳良被拋棄了。
主管陳家流放事宜的林大人見怪不怪,提醒道:“陳六姑娘,你可以跟著其他隊伍去南邊。”
陳良默然片刻,問道:“陳家人都去了南邊,我可以換個地方流放嗎?”
“隻要你被流放了就行,地點不重要,除去南邊流放,還有去關外開荒,在北邊。”
“我選擇去關外。” 陳良毫不猶豫地說。
她本來生活在幾百年後的講求人人平等的社會,某天被一個開車玩手機的蠢貨撞死,穿越到了現在這個時代。
這裡沒有互聯網,美食沒沒幾樣,她從沒有喜歡過這個時代,也沒有歸屬感。現在流放去關外,隻不過是換個地方待著。
這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陳家家主陳友財把自己他眾多的兒子、奴仆,全都教成了兩麵三刀、唯利是圖、忘恩負義的人。
陳良住在陳家十七年,隻有包吃包住的好處。偶爾還受陳家人的欺負,為了不惹人注意,她平時是能忍則忍。現在分開了,她不想再遇見陳家人。
“沒問題,隻是陳六姑娘需要再些時日,等流民隊伍路過我們這裡,你和流民一起前往關外。”
“好。”
這個時代隻有少部分人能讀書識字,陳良去書院蹭的課,再結合自己以前的教育經曆,自學了讀書寫字。
陳良能讀會寫,四肢健全,無論在哪裡都餓不死。
“聽說,王家的小兒子和陳六小姐是舊相識,你們感情甚好。”林大人暗暗提醒,見陳良沒有保持沉默,提醒的話更直接了,“陳家的事錯在陳友財,與你關係不大,你若是求助於王家,興許王家在幫忙在官府周旋一下,你就不用去關外苦寒之地了。”
王家最受寵的小兒子,王華盛,和她與前年的廟會相識,往後的日子裡,他們在街上偶遇時會聊幾句。
對陳良來說,他更像是朋友,而且是隻見過幾麵的朋友。
但是其他人不這麼想。這個時代雖然沒有男女大防,卻也保守,男女通常會避嫌。
陳良好不容易有一個聊得來的朋友,因為外人眼光而遠離了。
王華盛卻不同,他在家裡不讓兩人來往時堅定地說以後要娶她。他單方麵的宣布,不管陳良怎麼解釋都沒有用。
自此,大家都默認兩人以後會結婚。王家人更是到陳家商量過訂婚的事,隻是還沒有定日子。陳家出事半個月了,王家一直沒有動靜,已經是在表明態度了。
王華盛此時駐守邊疆,回來以後能在官府謀個一差半職,將來會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他會有一個光明的前途。
她不能為了自己的日子好過一些就耽誤他。
——
等待流民隊伍經過的日子裡,陳良住在衙門的臨時看守處。隻要跟衙役報備一下,就可以自由外出。
陳家老宅已經被官府搬空,一部分給了陳家人帶去南邊,剩下值錢的家當都被賤賣充公,空房子有專人看守,等待出售。按照規定,任何人不可以隨意進去。
她以想家為由向林大人申請回老宅一趟。
林大人心軟,想著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如今身無分文,即將流放關外,抽空親自帶著陳良回了陳家老宅。
陳良也不演單純的大家閨秀,在林大人和一幫隨從的注視下,把老宅各個角落翻翻找找,挖出不少寶藏。
都是她未雨綢繆埋在院子各處的錢財和值錢物件。
林大人看的一愣一愣的,沒想到有錢人家的孩子這麼有危機意識。
一個豔陽高照的日子,正午太陽當頭的時候,陳良帶著自製的遮陽傘和水壺,和林大人報備一下就要出門。
“今天又去哪裡挖寶藏呢?”
“以前在城裡也埋過一些寶藏。今天去看看有沒有被彆人挖走”陳良坦誠地說。
林大人本來隻是開玩笑,沒想還真有:“祝你好運。”
“謝謝林大人。”
正是熱的時候,街上鮮少有人走動,陳良在街上走得自在,也方便她挖寶藏。
陳家出事後就成了城裡人的笑柄,被拋棄的陳良更是一個笑話,走在街上總是被人盯著。
她本來不在意笑話,畢竟從來不認自己為陳家人,
陳家家主陳友財是個暴發戶,靠著入贅得來的人脈發了大財後,立馬冷落妻子,不停地納小妾。
她是第十五個小妾生的孩子,姑娘中排行第六,大部分人叫她陳六姑娘。
從小就沒了娘,也沒見過幾麵親爹,幸好年幼的身體有一個成熟的靈魂,陳良自小就會照顧自己的衣食起居,一直住在陳家大院的一個偏遠小院子裡,管吃管住,少有人注意。
據說親爹每月會給兩百文的零花錢,不過她從來沒見過這個錢。
她是個安心過日子的人,平時隻求個吃飽穿暖,小日子過的很舒服。
她很有危機意識,從小就開始搞錢和存錢。給人寫書信、賣掉多餘的衣服首飾。她會把自己原來時代的故事講給說書人聽,換取報酬。這是她最賺錢的生意。為了能夠長期有錢賺,陳良保保留著很多故事,不輕易賣給彆人。多年下來,即使她花一半存一半,也攢了不少錢。
這裡沒有銀行可以存錢,陳良隻能把錢藏起來,像過冬的鬆鼠到處藏鬆果一樣,她把錢分成小份藏在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