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蓮花的男人,吳多餘,他是個優秀的獵人。
流民隊伍一路上經過多個地區,地形千變萬化,獵物也完全不同,他總能獵到分量不小的獵物。
陳良跟在他後麵邊學邊實踐,一個月下來,她已經能夠熟練地用圈套和木箭,解剖野兔、野雞和狐狸之類的小型動物,處理動物皮毛,和肢解野豬。
當然,野豬是吳多餘捕的,交給她處理。
更多的狩獵技巧沒有地方實踐,陳良就找了紙筆,一一記下。
“你放心,這些都是字,一般人看不懂,我也不會外傳,留著以後慢慢研究。”她懂得保護吳多餘的知識產權,會把狩獵技巧壓在箱底,不輕易給外人看。
吳多餘好奇地問:“你這是不是在寫書?”
“對,記錄的是你的狩獵技巧,還有你那次打老虎的故事,寫多了就全部釘在一起,就算一本書了。”
吳多餘覺得新鮮,有意思,曆來隻有皇帝佬兒才能被記在書裡,如今他也有自己的書了:“那你多寫點,寫仔細,我給你講講有一回追野豬掉進古墓的故事。”
於是,單純記錄狩獵技巧的書變成了吳多餘個人傳記。
陳良把他講的一一記下,隻是她自學的字歪七扭八,顧卿姿看了直搖頭。
顧卿姿學著她,把從其他人那裡學的種植技巧和生活經驗記錄下來,也幫忙重新抄了一遍狩獵技巧。把各個技巧訂成幾本書,分彆用防水的油紙包好,壓在木箱底部。
這些書相當於生活指南,給未知的種田生活一個指導。
——
張大人算了一下時間,流民對付大概會在夏末秋初的時候到達關外。
關外秋天隻有一個半月,接下來就是長達半年的寒冬。新去的流民可以找官府借過冬的食物,來年還完借的食物就可以免利息。
老實慣了的農民不喜歡欠著,有餘力的流民紛紛在路上就儘力收集過冬的物資。
比如,吳多餘一家,就攢了好幾張獸皮。雖然此時的獸皮沒有冬天的厚實,處理起來也麻煩一些,但是獸皮禦寒效果好,攜帶方便,到了關外還可以拿去還錢。
趙威一家則是采了很多草藥,大多是沿途地區的特產,拿去關外估計也能買起價錢。
有的流民腦子靈活,把南邊的東西帶到北邊賣掉,差價也是不少錢。
顧卿姿在車上躺了三個月,賣出去不少繡花布,居然攢了一兩銀子出來。
陳良捕到的野兔野雞,做了兩頂野兔帽子,和兩根雞毛撣子。留著冬天給腦袋保溫和撣灰。
經過一片大草地時,陳良驚奇發現此地的羊特彆便宜,隻需要一百文銅錢就能買一隻小羊羔。和下蛋的母雞一個價格。
此地已經是北邊了,離出關隻有五天的路了。羊也好養,是吃草都能長的動物,羊毛能做禦寒的衣服,羊肉能吃。不少流民都買了一隻羊,牽著前往關外。
陳良和顧卿姿,一人出一半的錢,買了兩間羊絨大衣,壓在箱底,留著冬天穿。還有兩隻小羊羔。
她們給小羊羔的脖子帶上繩子,把繩子記在雞窩旁邊,兩隻小羊跟著板車走。
她們繼續往北走了五日,路過一片連綿的大山,巍峨聳立,來自平原地區的人的看看的驚心膽顫。流民隊伍就過出關了,再往北走,少見人煙,四處都是荒地和森林。
周圍的鳥叫蟲鳴多了起來,夜間露宿荒野還能聽到幾聲狼叫。
“你聽,狼叫聲是不是從東邊山上傳來的?”吳多餘把周圍的狼叫當做狩獵技巧的實踐,帶著陳良仔細分辨,“狼都是成群的,狡猾得很,現在隻聽見一隻狼在東邊山上叫,實際上有超過一隻的狼在西邊或者南邊藏著,就等著襲擊駐地。”
他說的很小聲,生怕周圍的人聽了害怕。
張大人的人會徹夜巡邏,守著流民隊伍,駐地離的篝火徹夜不息,在這裡過夜倒是不需要害怕。
“你想不想去看看?或許,我們可以趕走它們。”吳多餘很喜歡這個半路來的徒弟,想帶她漲一些經驗。
本來是想感謝陳良照顧了自己女人,他想傳一些簡單的捕獵技巧,沒想到她腦子靈活,記性極好,耐性十足。要是多學多練,以後會是一個好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