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水鎮到盛京,幾千公裡的路程,他不眠不休趕了半月才回來,身體早已超過了承受的極限。將才被薑沅離那麼一頓狂揍,神經倒是鬆懈下來,困意也隨之而來。
失去意識前,薑止淺笑的麵龐一閃而過。
阿止……
*
武邑王府。
謝端邑收到暗子的消息,沒有過多意外,餘光瞥見張叔進來,揮手讓暗子下去。
張叔躊躇著上前,幾番天人交戰後,吞吞吐吐:“王爺……謝郎君回來了。”
謝端阾執筆的手停頓幾息,墨汁滴落白紙上,暈出一灘墨水。少頃,他擱筆撩起眼皮,眼底冷意顯露:“本王說過,他的事不必在向我彙報。”
“可是……”
張叔下意識想給謝端阾求情。
他算是認識謝端阾最久的人,雖然平日裡覺得謝端阾有些過於冷漠不近人情,但心底還是忍不住發軟。
一個從小沒娘的孩子,誰看見不會心疼啊。
謝端邑打斷他的話,直接讓他出去。
張叔猶豫一番,歎了口氣下去了。
今夜的月亮格外亮堂,朦朧的月光灑進屋內,仿佛給它蒙了一層薄紗。
謝端邑目光怔然,盯著案上的月光出神。
“皇兄就這麼不願意見我嗎?”
靜謐中,謝端阾的聲音冷不丁冒出。
月光暗了下去,有人影落下。
謝端邑抬頭一看,果不其然看見坐在窗戶邊上的人。
“我們之間,還有何情分可見?”
真是一如既往的鐵麵無私啊!
謝端阾心中歎笑,早就習慣一個人獨活,旁人的看法他已不在乎。唇邊的笑意逐漸放大,他歪頭盯著他瞧,似在期待什麼。
謝端邑想來摸不透這個弟弟想乾什麼。
“沒事什麼就走吧。”
他旋身就要回到桌案,身側陡然有人靠近。他眸色微凜,反手掐住那人的脖子,力道半分沒收。
“謝端邑……”
嬌軟的聲音多了幾絲委屈。
謝端邑渾身一震,瞳孔幾乎縮成一個點:“薑……止?!”
他連忙收了手,慌張的要去扶她,卻猝不及防被她迎麵一擊,最脆弱的脖頸落在她手中。
但沒有用力,隻是虛虛的掐住。
也是這時,他才發現薑止雙目失焦,宛如一個提線木偶,聽他人指揮。
謝端邑瞬間想到什麼,心口一陣抽疼:“你把她……煉成蠱了?”
“對啊!”
謝端阾跳進屋子裡,頗有閒情在屋內踱步,指間把玩著一顆不知他從哪裡翻出來的墨色玉扳指,對著燭光看了看,大小合適。
他感慨一句:“還是皇兄的扳指稱我心意。”
“哎呀~”他大剌剌坐進太師椅裡,舒服地喟歎,“薑止,回來吧。”
脖子的上的手離開。
薑止麵無表情站到他身後。
他望著一言不發的謝端邑,笑得開懷,也惹人生煩:“皇兄,現在願意見我了嗎?”
謝端邑看了眼自己的掌心,旋即後身倚著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