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模樣好似是當真覺得自己淫|蕩可恥,找了衣物來遮羞。
少女懵懵地看了好一會,忽覺心尖被刺了一下。
但也隻是一瞬而已。
很快,這一丁點的愧疚便消失無蹤。
少女攏了攏半開寢衣,雪白赤足點地,也下了床榻。
她站在半跪的奴隸麵前,也不過堪堪與他平視,薄薄寢衣貼著她身子,更顯其嬌弱伶仃,日光落在她頸間裸露的肌膚,卻平添病氣。
她看上去始終病歪歪的。
一個野性凶猛,一個病弱嬌憐,一碰就碎,麵前的男人似乎一口就能吃下她,也一手就能捏碎她,但此時此刻卻跪在她麵前,一副臣服虔誠姿態,甚至還因為她倒打一耙的指責當真覺得自己放蕩,頭低得極下,靜默不語。
熾歡愣了好一會。
她盯著麵前的奴隸看了許久,不知在想什麼,半晌後拍拍臉呼了口氣,轉而問:“誰,誰允許你私自來本公主的寢殿?”
她想,他不私自來他寢殿,昨日便不會發生那般之事,她,她也就不會,不會罵他淫|蕩了……
怪,怪他呢……
她沒說錯!
想到這,少女方才冒起的那點愧疚消失無蹤,她又挺直了脊背昂起了下巴,活像隻小孔雀。
蕭灼則如實回答,將他昨日去無風崖采來的靈芝雙手奉上。
“昨日奴去無風崖采了靈芝回來,怕殿下急著要,便私自進了殿下寢殿,請殿下責罰。”
他沒說望殿下原諒,而是說請她責罰。
小孔雀一愣,下巴低了下來。
她垂眼看去,當真看了一株靈芝。
上麵還染著血。
少女視線再下移,便又看到男人胸膛處滲出的血跡。
衣裳染紅了大片。
少女睫羽輕顫,眸底落下一片陰影。
她的確記得,昨日他的胸膛上插了一隻箭矢,流了好多血。
想到這,熾歡稍一偏眼,便看到了那支泛著寒光的箭矢。
在日光下,可以清楚看到箭矢翎羽處刻著的火焰標記。
熾歡微眯眼眸。
還真是瘋子……殺人一點都不掩飾。
熾歡從奴隸手心拿過靈芝:“本公主,知,知道了……”
蕭灼靜默,任務完成,他欲退下,少女卻又開口問:“無風崖那……”
隻說出口這幾字,後麵的話又斷了,被吃了。
少女梗著脖子,那張染了病氣的臉暈了紅。
低垂著頭的男人並未看少女,卻勾了勾唇,他隻回她寥寥幾字:“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