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勇勝吃了兩口麵,抬起頭來,見吳秋月直愣愣的盯著自己,疑惑道:“怎麼了?家裡有什麼事麼?我哥和二嬸還好麼?”
吳秋月笑得有些勉強:“他們都還好,身體上沒啥問題。學文工作挺忙的,暑假也不空閒,在幫人搞什麼習題。”
張勇勝點點頭道:“身體好就好,我看你臉色不大對,還以為家裡有事呢?”
吳秋月歎氣道:“也沒啥事。我娘你是知道的,她不太喜歡我出去打工,想讓我待在這裡。剛才她又提了這事,說是在鎮裡可以介紹一份臨時工。我給她說了在雲山工作的事,她好像不太高興。”
張勇勝安慰道:“沒事,她是老思想,彆跟她一般見識。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再勸她幾句,應該能說通的。其實她也不容易,一個人把我哥拉扯大。你倆到現在都沒有孩子,她心裡著急啊。”
張學文和吳秋月結婚好幾年了,一直懷不上孩子。這裡麵雖然有吳秋月長期在外打工的原因,但主要還是張學文的身體不爭氣。他就是個藥罐子,從小喝藥長大的,各方麵比常人虛弱得多。
吳秋月低聲道:“沒孩子又不是我的錯,學文那身體不行,我也沒辦法。就他那身體,真要逼得急了,還不弄出個好歹來?他這半年都在吃曾醫生開的藥,也不知道這藥管不管用。”
張勇勝笑道:“這個你得去問曾醫生了,他是老中醫,這些年我哥全靠他的藥續命,應該還是有把握的吧。如果他的藥都不管用,就算你把我哥弄到省城的醫院去,結果也未必理想。”
曾醫生名叫曾國權,七八十歲了,是鎮上的老中醫。他以前是赤腳醫生,後來開了個藥鋪。他的醫術非常高明,在紫竹鎮周圍的四裡八鄉很有名,甚至有縣裡醫院放棄治療的人專程來求醫。
張勇勝與曾國權是非常熟的,他還是曾國權的救命恩人。很少有人知道,曾國權其實是一位隱居的武林高手,擅長形意八卦拳,是內家門的高手。去年張勇勝暑假回家祭祖時,才發現了這個秘密。
吳秋月對此也是沒辦法,誰讓她嫁了個病懨懨的男人呢。當時也是年紀輕不懂事,被張學文在文學方麵的才華所迷惑,再加上他是公辦教師,鎮上少有的鐵飯碗,所以就答應了這一樁婚事。
張勇勝見她眉頭不展的樣子,勸說道:“在家裡就安安心心的當個好妻子,彆胡思亂想了。你把我二嬸和我哥照顧好了,我不會虧待你的。我把這裡弄完了去曾醫生那裡一趟,幫你問問情況吧,希望能解決。”
吳秋月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家裡的事你放心好了。你這裡要不要人,我把家裡收拾了就過來幫忙。”
張勇勝搖搖頭道:“今天不用,明天幫我把書拿出來曬曬。這屋裡有些潮濕,每年不拿出來曬乾,書就容易生蟲。都是些古書,一百多年了,你得小心輕放,損壞任何一頁都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