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梁愛萍不沒說話,張勇勝知道自己的口氣太大了,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咱們找幾家聯合收購,能不能趁機賺一筆。咱們也不用搞得像萬家那麼缺德,少賺一點,給工人留一條生路,大家各取所需。”
梁愛萍沉思了片刻,皺著眉頭道:“也不是不行,就是耗費的資金量太大,對其他的業務會造成很大的拖累。這事你讓我再想想,收購工廠不是那麼簡單,沙河幫也沒什麼經驗,不能輕舉妄動。”
張勇勝點點頭,說道:“我這也不隻是同情工人,也想跟沙河幫另外找一條路。沙河幫走黑道,賺灰色的錢,長期來看總不是辦法。你不是讓他們洗白麼,我覺得這就是最好的洗白方式。”
梁愛萍點點頭道:“你說得也有道理,通過這種方式洗白,然後走正道,的確比原來的黑道穩妥。但這種正道的錢我們沒賺過,入行就是生手,得好生謀劃一番,否則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兩人聊了半個小時,四五點鐘的時候門外傳來有人上樓的聲音。張勇勝推門出去看,見父母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慢慢上來了。他趕緊下去接著,笑嗬嗬的幫助父母把行李扛進家中。
大半年不見,張勇勝父母的變化很大。兩口子身材雖然沒大變化,但皮膚更加黑了,臉上多了不少的皺紋。其實他倆的年齡並不大,連五十歲都不到。可在外麵跑車,整日風吹日曬的,人就老得快。
進了屋,張建雄放下手中的蛇皮口袋,仔細的打量著兒子,笑道:“好像長高了啊,比我都高了,看來你這大半年過得挺不錯的。”
張勇勝撓撓頭,尬笑道:“我去年就跟你一樣高了,今年長一截不是很正常的的麼?你們怎麼曬得這麼黑,不是說跑車麼?”
張建雄擺擺手道:“外麵跑車哪有在家裡容易,所有事情都得自己張羅。東奔西走的,又不是隻窩在駕駛室裡,曬黑了很正常。隻要能給你把大學學費攢足了,我倆多吃點苦也沒啥。”
張勇勝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母親,有些熱淚盈眶了。前世他一個人闖蕩江湖,身邊沒有父母,說起來好像很自由,其實過得很孤獨。這一世有父母在身邊,這才體會到了家庭的溫暖。
看著兒子的樣子,張建雄哈哈笑道:“你彆這副樣子,一點都不像個男子漢。我張建雄的兒子不能像個軟蛋,要能把事扛起來。我給你說,今天是我倆回來大喜的日子,不準哭啊。”
韓愛華見丈夫有打趣兒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閃一邊去,開了一天的車了,你不累麼,還有心思捉弄兒子,趕緊歇著吧。讓我好好看看,咱兒子這學期乾得不錯,年級前二十名,進步不小啊。”
“媽,您也黑了,吃了不少苦吧。要不明年不去了,留在雲山吧,我給你倆安排個工作,不用這麼東奔西跑的。”張勇勝說道。
韓愛華以為兒子吹牛,沒放在心上,笑道:“就是今年南方太陽大了點,其實也沒啥,我倆身體好著呢,你不用擔心。隻要你能順利考上大學,我和你爸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