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妹說的對，背靠著天界的大樹，就算出身不好、天賦不夠、修為不高又如何，這些仙門大宗、天之驕子還不都是要向她俯首稱臣。
忽而，起風了。
風聲嗚嗚咽咽，吹得鎮上的旌旗獵獵作響，柳宮主仿佛感覺到了什麼，向後望去，盯著街尾露出的一節黑影怔怔不語。
“師……父……”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出現的人影，司空惜文不應該兩百年前就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巨大的惶恐與害怕，幾乎要將她淹沒，好在她還記得喚出佩劍，劍尖顫抖著指向街尾的方向。
司空惜文漸漸顯出身形，一身廣袖道袍，發髻高高挽起，雙唇抿成一線，拎著劍一步一步朝柳宮主走來，劍尖劃過石板路發出的摩擦聲落在柳宮主耳中，更是猶如黑白無常前來拿人的鎖鏈。
“元儀啊，你這是……”司空惜文頓了頓，“很意外？還是很失望？”
司空惜文止住腳步，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這位久不曾相見的徒弟。
當了毓秀宮的宮主，是有些成熟的樣子，也有了些氣勢，可宮主的服飾穿在她身上，怎麼看還是怎麼礙眼。
狸貓換上了龍袍也成不了太子。
落在柳宮主眼中，司空惜文還是一如既往地氣質高華，與昔年一般，成為了壓在弟子頭頂怎麼都移不掉的一座大山。
柳宮主微微後仰，努力克製著想要當場逃走的衝動。
“怎麼……做了虧心事就想逃？”司空惜音一劍落下，恰好停到柳宮主左側三寸之地，與此同時街邊的一棵楊柳應聲而倒。
“我捫心自問待你們師姐妹三人還算用心，不曾想卻一手教出了三個白眼狼，竟做出了與外人勾結嗜師的舉動。”
無數劍意落下，團團圍住柳宮主，她試了幾次，均被擋了回去，劍意割破了衣衫，細碎的劍傷布滿了裸｜露的手臂。
她仰頭，不再壓抑眼底強烈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