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為了錢才和李瑞的結婚的。
雖然說,也有真感情在,但倘若李瑞是個一文不名的窮光蛋,陳望卿最多和他談上一段,可決計不會結婚。
李瑞年輕帥氣,家財萬貫,除了年齡比她大了十歲,性格溫吞軟弱了些,幾乎算得上無可挑剔。
最令陳望卿滿意的還是李瑞的家庭,雖然家產極多,但卻沒有多少兄弟,家中唯有一位母親而已,而她能和李瑞在一起,還是李瑞的母親撮合的,她從談戀愛到結婚,都沒有受到過婆婆的刁難。
倒是李瑞的社交圈裡,有那麼幾個人看她的眼神很怪,談不上輕蔑,卻是比輕蔑更令她毛骨悚然的感覺,那感覺她描述不出來,索性也難得去深思。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頭彌漫起了一股濃濃的不安。
是因為伍佑也曾是這些人之中的一名嗎?
她不太確定伍佑是否用那樣的眼神看過自己。
結婚之後,倘若不是重要場合,她都是對李瑞的社交圈避之不及的。
“望卿,我不過是勸你少抽些煙罷了,”伍佑半靠在沙發上,細碎的額發掉落在凸出的眉弓上,“臉色不必這麼難看。”
他的語調上揚,腔調活像是在訓斥下屬,內容裡卻含了幾分威脅,“望卿,柳城裡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少,不巧,鄙人正是其中一名。”
說完,他打量著房裡的裝潢,意有所指,“這房子倒像是李瑞會喜歡的樣子。”
李瑞的審美不錯,在裝修上也偏愛中式,不少人都認為審美傳統的他會娶一名長相溫婉大氣的美人,沒料到最後卻娶了麵容嫵媚的陳望卿。
如今,長了張芙蓉麵的陳望卿卻是鐵青著臉。
“你什麼意思?這房子是李瑞留給我的,你想對房子做什麼?真以為有錢有勢就可以隻手擋天了嗎?”
她惡狠狠地瞪著伍佑,目光如兩團火。
“彆激動,”伍佑解開白襯衫最頂端的扣子,“我可沒說這些話,況且我和李瑞是兄弟,就對待女人而言,我倆的態度比較一致,隻要你聽話,我不會做什麼多餘的事情。”
他昂首,拍了拍右側的大腿。
“望卿,過來。”
平常的一句話,但傳到陳望卿的耳朵裡,卻仿若是空靈的咒語。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坐在了男人的右腿上。
伍佑濕冷的手掌,如爬行的蛇,緩緩地摩挲著陳望卿的臉頰。
陳望卿的意識模糊,她的嘴唇翕動,還沒來得及說話,帶著水光的唇舌就落到了旁邊人的口中。
伍佑的體溫很低,就連呼出的氣都是潮濕而陰冷的,但陳望卿的體溫卻很高,仿佛在伍佑進入房間的一瞬間,她就發起了高燒。
兩人似乎都貪戀對方身上的溫度。
寬大的手掌如安撫應激的貓,緩緩地摩挲著陳望卿的脊背。
白皙細膩的脊背並非纖塵不染的畫布,其上附著了一朵墨色的蓮花紋身,那朵紋身隨著陳望卿的動作,在後背起伏。
明明隻不過是紋身,卻因陳望卿時不時的顫動,仿佛隨風擺動的蓮花。
直挺挺的睫毛擋住了伍佑的視線,半晌,他挪開眼,再度將注意力挪到了女人被汗水和眼淚濡濕的麵孔上。
他輕輕地吻了吻陳望卿眼角的淚水,歎息:“望卿。”
水光瀲灩的桃花眼看向男人鋒利的下頜角,陳望卿眸光閃爍,譏誚和不滿與那莫名升騰而起的愛慕爭鋒,她偏過頭,不想去看男人的臉。
可男人卻沒有讓她如願。
伍佑掰正陳望卿的臉,慢條斯理地問:“望卿,此刻,你覺得我愛你,還是李瑞愛你?”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