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互毆(2 / 2)

也就是那一刻,陳望卿突然意識到了。

既然男人在這個社會有那麼多的特權,那她就借他們的特權來用用唄,就像那寡婦,或者是那一隻母螳螂。

讓他們自願背負應有的責任,如肥土一樣,滋養她就好了。

男人如果喜歡皮囊,那她就將皮囊的美發揮到極致。

繁華的城市裡有太多變美的機會。

陳望卿在美容院或者理發店當學徒,期間也遇到過不正規的店,有些人試圖引誘她落入歧途,可陳望卿都逃掉了。

她一步步的,褪去了身上的土氣,也褪去了質樸。

工作三四年後,陳望卿覺得時機成熟,開始主動接觸異性,篩選可以作為她養分的有錢男人。

但城裡的男人遠沒有父親那麼膚淺,他們看上了陳望卿的皮囊,卻不願意付出婚姻的諾言,隻想誘拐她去上床,陳望卿混了三四年,哪能看不懂這些男人的想法?

倒不是她多有貞潔觀念,而是她擔負不起懷孕的風險。

於是,每當那些男人表現出想要更進一步的意圖時,陳望卿在斟酌一番後,就會選擇分手。

那些男人在唧唧歪歪地拖延後,就會放棄,畢竟他們也不太舍得在陳望卿身上投入太多。

張俊也不過是她交往的其中一個而已,與那些男人是一樣的貨色。

陳望卿一隻手扶著方向盤,淡淡道:“阿姨,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我也已經結婚了,有必要再讓我去見張俊嗎?”

“可俊俊是因為你才進的監獄!”曾經養尊處優的中年女人終究不擅長低聲下氣的求人,她猙獰著臉,眼睛忽地一轉,整個人橫亙到車的前方,“你有本事就撞死我好了!你一天不去看俊俊,我就一天纏著你!”

真是麻煩。

要是知道出來買菜會遇到這麼個神經病,她連門都不會出。

厭惡地升起車窗,將中年女人瘋狂的叫喊關在車外,陳望卿略感煩躁地摁了一下喇叭,於是刺耳的聲音響起,嚇了車外的張母一跳。

可這一聲卻並沒有嚇退張母,反而勾起了她的怒火。

“你個鄉下來的土包子!真以為能靠嫁人改頭換麵啊?”張母表情扭曲,她麵色不自然地瞄了眼陳望卿價格不菲的車,陰陽怪氣道,“我家俊俊為了你,可是失手殺了人!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昔日的貴婦在柴米油鹽的磋磨下變成了潑婦,將不少的人流量都吸引到了轎車前。

甚至有不少好事者已經打開手機,準備錄製短視頻了。

有了人圍觀,張母的氣焰更甚。

“咱們家也算是給了你不少錢,前前後後搭進去有幾十萬了吧?也不要你還回來,可現在我兒子為了你失手殺人進了監獄,你不僅不等他,還嫁了有錢人!現在連去看他都不肯!”張母表演欲旺盛,她見陳望卿坐在車裡一聲不吭,隻當她還和原來一樣好拿捏,於是變本加厲地叫囂道:“你不過是個見利忘義的婊子而已!”

婊子也比任人宰割的包子好。

陳望卿等到女人破罐子破摔完了,在車裡戴好口罩後,才施施然地走出來,以一種不響亮,但卻絕不容忽視的音量道:“阿姨,你覺得連父親都能失手殺死的人,能是什麼好人?”

周圍一片嘩然。

張母臉上掛不住,難堪之餘又覺得不滿:“你這是什麼話?如果不是為了保護你,他會失手嗎?”

“保護我?”陳望卿的語調驟然上揚,她雙手環胸,冷笑一聲,“難道我還得謝謝他把我帶到老男人麵前,差點把我害死嗎?”

這還是她後來知道的。

張俊生性懦弱,他帶了自己的照片回家,本意是想要給父母介紹自己這個女友,奈何他父親竟以為那是兒子給自己介紹的情人,欣然應允。

張俊那廝,竟然因為畏懼父親,放棄了解釋。

就算後來確實算是保護了她,但那差一點被他父親玩弄的不幸,不都是由張俊帶來的嗎?

陳望卿見張母麵色發白,心裡竟生起陣陣暢快來:“況且你家的錢,我可一分都沒拿。你說的那幾十萬,也都存在張俊名下的那張卡裡,你不知道錢去了哪裡,可以去問問你那正蹲著監獄的兒子。”

圍觀群眾聽到這反轉,交談的聲音更大了。

不少人打量的目光在陳望卿之間來回逡巡。

陳望卿衣著講究,瞧著十分華貴,更遑論她還擁有價值百萬的私家車。

反觀張母,雖然穿著體麵,但眉眼間卻盛滿了疲憊,整條脖頸長長的,紋路明顯,像是一隻飽經滄桑的鵝,瞧著有幾分滑稽。

群眾裡有人憐憫弱者,覺得陳望卿看著不像好人,但也有人覺得張母咄咄逼人,言辭間有著汙蔑陷害的意味。

但總歸隻是一群圍觀群眾,並不會摻和進兩人的恩怨之中,頂多就是給予一些暫時性的壓力罷了。

陳望卿在社會裡摸爬滾打,臉皮足夠厚,即使頂著異樣的目光,站姿也依然挺拔,倒是張母左顧右盼,神色逐漸淒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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